於是白鶴年不甘心的咬著小手帕,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六哥抱著可惡的小蘿卜頭走在前頭,小蘿卜頭還轉過身朝自己吐了吐舌頭,極其囂張!
小蘿卜頭是樓老將軍的肚子,名樓曳。雖然是哥兒,卻當成了爺兒來養,長的倒是十分玉雪精致,和白黎小時候頗有些相似。
或許正是因為這幾份相似,得了當今聖上的青眼,不僅認了義子還給了他可以在宮中自由出入的特權。時間一長,小蘿卜頭長成了大羅卜頭,脾氣倒是沒半分收斂。
尚京的小公子們全都等著皇上厭棄他呢,令人大跌眼鏡的是,皇上似乎還就喜歡小哥兒這種嬌蠻的性子,在親眼看到樓曳大發脾氣後,還微笑的抱起人摸了摸頭。
自此以後,宮裏再無人敢惹這位小祖宗了,但以後的事誰說的準呢?
“為什麼我覺得在哪裏見過你?”樓曳好奇的湊近頭,好奇的眨著大眼仔仔細細的看著白黎的臉,疑惑開口道。
白鶴年聞言冷嗤一聲,他是該說這小子心大呢還是可憐呢?
白黎嘴角微勾,“哦?是嗎?可能是我與你長的有點像吧!”第一眼看到樓曳,白黎就有這種感覺了。雖然樓曳還小,五官還沒有徹底長開,但還是能看出和原身的幾分相似。
樓曳詫異的瞪大眼,“咦,好像真的是誒。”
鏡湖旁,披著墨藍色錦袍的男人蹲在湖旁,薄唇緊抿,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捏起一瓣血紅的梅花瓣,俊美的臉上滿是落寞,仿若連眉毛上都沾染了憂傷。
突然他眉頭緊皺,表情變得嫌惡,似想起什麼似的狠狠把花瓣揉碎。
守在一旁的劉公公立馬奉上帕子,白子漾麵無表情的接過帕子使勁的擦了擦手,“那個哥兒。”
“回皇上的話,那個哥兒還在皇夫大人的坤寧宮裏。”
“留在宮裏,生下孩子就處理了。”
劉公公聽著這語氣淡如微風吹過的話語,心裏著實苦澀的很,陛下啊,您這樣隻會把六王爺越推越遠啊!
白子漾何嚐不明白這一點,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所有妄圖接近他的六兒的人都該死。他恨不得現在就把人鎖在自己的房中,隻有自己,六兒能看見的隻有自己。
但是不行,真是可惜啊!
白黎突然覺得後背有些涼,皺眉轉身一看,入眼隻有白茫茫空蕩蕩的一片,這皇宮怎麼感覺這麼陰森,一點人氣都沒有。
白鶴年也跟著他轉過身望了望,“六哥,看什麼呢?”
“沒什麼,怎麼還沒到?”
白鶴年委屈望天,鏡湖和坤寧宮可是一個南一個北,能不遠嗎?
等白黎趕到坤寧宮,葉西都已經喝了幾杯熱茶了,情緒也沒之前那麼緊張了,雖然眼睛還是時不時的瞄瞄門外,看看自己的黎哥有沒有來。
雖然不知道皇夫大人找自己聊天的目的何在,但這是皇夫大人,葉西努力的挺直胸膛,小手拘謹的置於腿上,嘴角一直向上揚著,心裏隻有一個信念,不能給黎哥丟臉!
“西兒。”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葉西隻覺得鼻子突然一酸,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想哭過。但是不能失了禮儀給黎哥丟臉,他隻能老實坐在椅子上,小手緊緊捏著自己的衣擺,努力把在眼眶打轉的眼淚憋回去。
皇夫看向這個跨進門的男人,相貌是一如既往的出色,隻是眼裏的人不再是自己罷了,真是物是人非陰差陽錯啊!
“皇夫大人~~”樓曳開心的大叫一聲,猛的朝坐在首位的皇夫大人撲去,卻在途中被白鶴年攔腰抱了回來。
樓曳不服氣的踢腿,“年哥哥,你放開我~~~”
白鶴年動手拍了下他的小屁股,“都多大個人了,莽莽撞撞。”皇夫大人肚子裏懷的可是梁月國當朝太子,雖說大哥不放在心上,可這全梁月國上下都等著他們的太子出生呢!
皇夫捂嘴輕笑一聲,“無事,本宮還沒那麼脆弱,倒是小六怎麼過來本宮這邊了?本宮還能把你的小侍君給吃了?”低垂的眸裏是隱去的複雜神色,世亭這個侍君雖然沒有什麼絕世風華,但勝在人單純。
雖說這皇宮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妃子,但能見到這種沒心機,一看就是個傻的哥兒,他心裏也不禁動容起來。
白黎也不懂這宮裏的規矩,也不想和宮裏的人有什麼接觸,便幹脆就直接朝皇夫一拱手,冷淡解釋道:“西兒年齡小,若是有得罪皇夫的地方,還請包涵。”
瞧這恭敬的模樣,皇夫內心閃過一絲悵然,但很快就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他微微一笑道:“無妨,本宮和葉侍君很是投緣,”說罷他看向葉西,衝他眨了眨眼,笑道:“你說是吧?葉侍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