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父臨終的時候囑咐我,要珍視咱們的血脈親情,所以這麼多年,不管你們做什麼,我聽之任之,即使是針對我,我也忍了,可是你們卻針對她,這是我不能容忍的。”許繼成說話的聲音不大,落在這空寂的房間裏,落在許斯泉的耳底,卻是驚雷一般。
“你千不該萬不該,在她身上動了心思,你想的不過是弄死她,然後栽贓到許斯安的身上,到時候你我同仇敵愾,大梁更是會成為你的助力,到時候讓許斯安滾下皇位是再輕鬆不過的事情。”許繼成緩聲說著,神色平靜。
他的這兩個皇叔呀,智謀不足,野心有餘,所以他們的行事從來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們的陰謀算計,他全都知道,隻是從來不屑罷了。
許斯泉看著麵前平心靜氣的男子,心底生出巨大的恐懼,他從來都知道許繼成是勁敵,隻是他從來都沒表現過自己對皇位的狂熱,所以他才下手將他除掉,卻不想原來自己做的一切,早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當然,不止是自己,就連那在皇位上高高在上的帝王,他都是掌控在手中的。
許斯泉看著許繼成,許繼成雖然隻是閑散坐著,卻讓他不敢忽視,他周身撒發的氣息他是熟悉的,那是自己父皇身上曾經有過的霸氣,屬於帝王的霸氣。
直到現在,許斯泉才知道,自己這私下籌謀的多年就是個巨大的笑話,他連自己真正的對手是誰都不知道。
所以才會一敗塗地。
“成兒,我知道錯了,以後我再也不針對你,也不針對她了,你現在這一折騰,我多年的努力都打了水漂,我也不計較了,你放了我。”許斯泉哀求道,事到如今,成王敗寇,許斯泉很清楚,現在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必須伏低做小。
好在,許繼成是他的侄子,他雖然看上去狠辣,這些年卻從未對他們這些親人出手。
許斯泉覺得自己所求的實在是不多,不過是一條性命。
“你在針對她的時候,怎麼沒想過要留她一條性命?下了毒,讓她毫無力氣的看著大火向自己撲來,那種感覺真的是絕望的很呢……”
許繼成的話語中已經帶了冰寒,隻要想到京默曾經在那大火中無助地掙紮過,他就覺得有一雙無形的手伸進了他的心口,使勁抓住,痛得連呼吸都不敢。
他從來沒想過要將京默置於那樣的境地,誰敢這樣做,他絕不輕饒,即使那個人是自己的叔父。
“皇叔都知道錯了,以後肯定不會了,以後肯定不會了,不會了。”許斯泉看著許繼成臉上的冰寒,心慌地厲害,他高聲說著,突然就跪著給許繼成磕頭。
一聲又一聲,直到許斯泉的額頭上都帶了血,許繼成都沒再說一句話。
“成兒,你還真的想要你叔父的命呀?她不是沒死嗎?”許斯泉沒想到許繼成會這樣堅持,心底很是不忿,但是臉上卻依然恭謹,京默沒有出事,現在已經是他能和許繼成談判的唯一籌碼。
“你確實應該慶幸她沒死,不然你哪裏有資格跪在我麵前等死。”許繼成聽著死這個字眼就惱火得厲害,將他的女人和這個死字聯係在一起,就是天大的罪過。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許斯泉已經猜不出自己的結局了。
“你不是喜歡我那個側妃嗎,我成全你們,先去吧。”許繼成看都懶得再看許斯泉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