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分卷 【肆貳】賀容入學(1 / 3)

四皇子雖尚年幼,但卻獨得聖寵之事滿朝皆知,又有雲淑妃與其母係禦史大夫暗中籌謀,其勢自然不弱。而大皇子如今過繼為玉賢妃之子,又是長子,有秦相在後扶持亦是不可小覷。

王公學中形勢最為分明,諸位公侯之子分擁兩派,相互對峙,國子學中亦是如此。中書令之子於光君與門下侍中之子裴浩是秦相之流,執立長子為儲君之詞,擁護大皇子。吏部尚書之子田守煜、刑部尚書之子關世鈞與宗正卿之子季成奉,則順應君意,擁護四皇子。

如今朝中群臣因著立儲之事也分成了三派,除卻大皇子與四皇子之係,還有一些為明哲保身暫時保持中立的派係者。隻是身在朝堂之中,少有能夠真正置身事外者。中立派係者也隻是暫時的,一旦一方勢力傾斜,結果顯而易見時,他們自會上趕著錦上添花,做那以添傾覆之勢。如此雖不會如雪中送炭者一般得新皇重用,卻能夠保證家族不會因為站錯了隊而受滅頂之災。

便是因為如此,所以大皇子與四皇子派係紛爭不斷,朝堂之爭往往都會不可避免的蔓延到國子監中來。兩方勢均力敵,則更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爭勢奪勝的機會,如此便如了太後之意。

兩派人馬爭著為難藺卿南討好太後,國子監內教導等人都被打個招呼,不但不會為藺卿南出頭,還會如初日的端博士與楊博士一般暗中配合。被周遭眾人孤立,藺卿南的日子自是不好過。雖初日仗著滿腹經綸為自己解了難,卻也不可能就此便讓他們打消念頭。

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關於藺卿南的兩位教導之事,自初日羅設丞的一番話後便就此擱淺了下來,無人問津。是以藺卿南須得事事親力親為,他自己卻也落得自在。倒是羅設丞因為此事每每遠遠看見他的身影便繞道而行,讓藺卿南失笑之餘,也心中明白將此事壓下來之人該是那位從未露麵的秦祭酒。

自藺卿南來到國子學後,其他兩位博士為了避嫌皆設法避開與他同處一堂,往往藺卿南修堂回寧鴻堂時屋中都是空無一人。是以今日休堂後藺卿南回寧鴻堂時,發現自己的書冊被人扔在門前的灌木雜草中,也隻得微微一愣,便是想要追究也無從下手。

自他來到國子監後便常遇到種種難事,也未將此太當回事,想也未想便伸手去撿拾。卻不知觸動了什麼機關,眼角有銀光一閃而過,便見一支箭頭自灌木中直衝自己腕間而來。若非千鈞一發之際躲在暗處的祁湛以暗器回擊,隻讓那箭頭傷了皮肉,後果不堪設想。

即便如此,也已在他的腕上留下了這般讓人觸目驚心的傷痕。可想而知,若當真被那枝箭貫穿手腕,藺卿南的這隻手便就廢了,再無法提筆,自然也無法再留在國子監任職。設計此人心思之歹毒,讓人不寒而栗。

藺卿南知道即使將此事上報,羅設丞也隻能寥以撫慰便將此事含糊揭過,是以他也並未聲張,隻草草自己包紮了一番,將此事隱忍下去,好過讓那些人看好戲。是以今日也並未在蔚芷琉麵前提筆舞墨,便是不欲讓她看出不妥來,卻不想稍有不慎仍是被她發現了。

待藺卿南不得不將方才之事一一道來,蔚芷琉不禁麵露揪心之色。她輕輕依在藺卿南的懷中,垂眸斂住自己眼中的寒意。

“卿南,下手之人是誰,你心裏可有數?”

藺卿南默了默,沉聲道:“有如此心機手段者,確有那麼幾人。但會這般猖獗行事者,屬中書令之子於光君最甚。此事即便不是他親手所為,也定有出謀劃策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