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分卷 【壹零叁】五皇子亡(1 / 2)

自秦相冬日上朝便可看出,如今正是朝局動蕩的重要時期。秦相權傾朝野多年,皇上亦隱忍蟄伏多時,終於在去年冬日打破了這暗中波濤洶湧的格局。時移世易,立儲之爭更是將這股風浪推到了頂端。

攬月居中,惠心避開其他宮人匆匆進了雲淑妃的寢殿。其時雲淑妃正望著身旁的五皇子發愣,見素心來才回過神來,繼而打發了殿中其他宮人。

“怎麼樣,弄到了嗎?”

惠心點了點頭,看了眼低頭玩耍的五皇子,謹慎的從袖中掏出個指甲蓋大小的紙包塞給雲淑妃,湊近小聲道:“奴婢好不容易買通了太醫署的一個典藥,說廚房有耗子他才肯給私下配了這些藥。奴婢都打聽清楚了,這藥是毒耗子的,人若是少服一些不會有性命之憂的,頂多會難受一場,讓人察覺出是中了毒。”

雲淑妃點了點頭,卻又不禁有些躊躇道:“可這到底是毒,承元還這麼小,到時必定是要好生痛苦一番的。孩兒都是娘親的心頭肉,本宮、本宮著實舍不得啊。”

惠心歎道:“娘娘慈母之心著實感人,可娘娘要想清楚了,如此做都是為了五皇子好。若照如今這情形,還不等五皇子長大,這大位就要落入別人之手了。

司徒大夫做事總是瞻前顧後,生怕自己被牽連。二皇子那裏有秦相暗中相助,如今又這般得皇上看重,行及冠之禮前便出宮建府了。如今這及冠之禮之後又是頭一個被封王的王爺,這眼看著就要被立儲了。

如此勢頭之下,玉賢妃奪了娘娘的後宮之權也是遲早的事。屆時,咱們可就隻能坐以待斃了。”

看著雲淑妃的神色漸漸冷硬,惠心最後道:“娘娘。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

雲淑妃眸中閃過一抹狠曆之色,終是將那紙包放進了袖中。

近來大皇子與五皇子被冷落,被玉賢妃收養的二皇子複又被皇上看重。還未及弱冠之年便被特賜開府,一時榮光無限。如今二皇子這生辰與及冠之禮,玉賢妃自是毫不吝嗇的大操大辦,可謂是奢華至極,仿佛要以此昭示二皇子如今如何受寵。

雲淑妃領著五皇子入席時眾人隻隨意打量了一番,連個上前寒暄相迎的人都沒有,再不複從前所到之處眾人擁簇的景象。皇上亦隻淡淡瞥了一眼,便又轉頭不知在與大皇子說些什麼。

雲淑妃暗中咬了咬牙,愈加信了素心方才的憂患。

及冠之禮過後,便是如常的歌舞佳肴。玉賢妃為著今日助興,早早便開始訓練這些歌舞姬,如今看著這佳音妙舞,良修儀笑道:“今日這舞姬雖跳的不錯,但臣妾卻還記得當年中秋宴上賢妃娘娘那一舞,著實是豔驚四座。皇上說是不是呀!”

皇上似是也被勾起了回憶,看著玉賢妃的目光愈加柔和。玉賢妃嗔怒的望了良修儀一眼,轉而看向皇上道:“良妹妹這是笑話臣妾呢,皇上可別當真。”

解淮殷笑道:“愛妃不必過謙,朕也覺得良修儀所言不虛。愛妃當時之舞,確是翩若驚鴻,隻是似再不見愛妃起舞了。”

玉賢妃不勝嬌羞道:“皇上也跟著笑話臣妾,臣妾如今都是當母妃之人了,素日心思都用在二皇子身上,哪裏還有心思做這些,隻盼著兆承能夠早日為皇上分憂。”

席上的解兆承動了動唇,卻是未開口。倒是良修儀連忙讚道:“娘娘當真是有心了。有如此慈母,二皇子如今又行了及冠禮,想來該是更加出息了。”

皇上亦讚許的點了點頭,繼而似是想起什麼似的,歎道:“皓庭如今也是長大了,依朕看,資質也不比兆承差,隻是還缺乏些曆練,待過兩年出宮建府,想來也非泛泛之輩。”

二皇子身旁的三皇子聞言不禁激動的漲紅了臉,卻聽皇上又道:“如今三皇子年歲也不小了,你這當母妃的位份太低難免讓皓庭遭人詬病。你也侍候朕多年了,這位份也該晉一晉了,便擇個將良辰晉為昭容吧。”

良修儀不勝歡喜的忙謝恩道:“臣妾、臣妾多謝皇上。臣妾……”

說著說著,竟哭了起來。她同麗昭容都是母家依附於秦相,但她不及麗昭容貌美,皇兒也生在後麵,又生性謹小慎微,自己與三皇子便一直都不得重用。今日不但皇兒得了皇上誇讚,自己時隔多年竟還能晉位,當真是該喜極而泣。

隻是良修儀大喜過望之餘,卻沒有看到玉賢妃眼中一閃而過的狠曆。而雲淑妃看著其樂融融的幾人,心頭卻是愈加發涼。惠心說的不錯,依照皇上如今這勁頭,若再不出手,不止太子之位,便是自己這掌管後宮之權都要保不住了。

想到這裏,雲淑妃將那包藥粉握在手中,招來皇子席上的五皇子道:“承元,你不是為二皇兄的生辰背了首詩,這會兒便去吧。”

解承元點了點頭,便聽母妃又道:“先喝口水潤潤嗓子,待會兒可別出了岔子。”

解承元不疑有他,接過母妃遞來的茶水一飲而盡。繼而他走到解兆承身邊道:“恭賀二皇兄及冠,承元特地背了一首詩嘉勉皇兄,還請皇兄笑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