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分卷 【壹壹叁】塵埃落定(1 / 2)

皇上已經整整五日未理朝政,流言如沸,已經從後宮蔓延至了前朝。如此已經不是溫皇貴妃可以壓製下的了,每日早晨都隻王公公出來以皇上臥病為由取消早朝時,大殿裏都會猶如水入沸油般沸騰起來,且愈演愈烈。

到了第六日,以秦相為首的一班老臣跪在皇上的寢殿外整整一日,卻除了太子與溫皇貴妃勸解後仍是沒有見到皇上。待第七日,甚至已經傳出了皇上實則已經駕崩的消息,不止前朝後宮,民間亦是流言紛紛,如何都止不住,仿佛有人在背後推手一般。司徒大夫一脈的朝臣們也已經再無可爭辯,隻一味裝聾作啞了

而曆史的變故,便在這第七日的夜裏。

慎親王打著營救皇上的旗號,由秦相與其黨羽所率人馬殺進了皇宮。慎親王與秦相等人來勢洶洶,禦林軍們負責守衛皇宮要處,自然拚死抵衛來敵。而禦林軍雖是精兵強將,但到底人數不多,很快節節敗退隻能守在昶陽宮外。

終是到了這一步,慎親王解兆承推開解卿南,終於進到了內殿。

“父皇?父皇你怎麼了?父皇!”

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解淮殷,他轉頭怒氣衝衝的看著解卿南,厲聲質問道:“是你,是你謀害父皇對不對!”

解卿南轉頭看著他,麵色沉靜,卻目光冷厲。

“我是父皇欽定名正言順的太子殿下,毒害父皇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對我有什麼好處?若論常理,最有可能下毒之人,是你!”

解兆承一愣,喃喃道:“父皇被人投毒了?怎麼可能……”隨即他矢口否認道:“不是我,我是父皇的孩兒,我怎麼會毒害父皇。”

解卿南點頭道:“我知道不是你,但卻也與你脫不了幹係。不信,便問問你的好外祖父吧。”

解兆承猛地轉頭看向秦泰應,麵色蒼白如紙。秦泰應笑得不鹹不淡,緩緩道:“如今皇上昏迷不醒,誰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且又是太子殿下一力隱瞞。怎麼說,也怪不到本相頭上來。慎親王,你不要被他這個亂臣賊子亂了心智,快拿下他!”

解兆承卻是從他的神色與言語之中看出了異樣,他的嘴唇哆嗦了一下,卻並未對解卿南動手,而是看著秦泰應問道:“丞相大人,父皇中毒之事當真與你沒有幹係?”

秦泰應眸中的神色掩在夜幕之下讓人看不清楚,聲音卻是陡然一沉,冷冷道:“慎親王,你應該清楚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麼,更應該清楚自己該做什麼。事到如今,事情的真相如何還有意義嗎?是我做的,在別人眼裏,與你親手做的並無不同。

重要的是,世人都會歌頌你伏誅逆賊救父的英勇孝心。這才是你需要的,是天下人需要知道的,亦是新皇需要的功績。”

聽出秦相之言,竟是未辯解此事。解兆承的腦中在一瞬間空白,他怔了怔,喃喃道:“那父皇呢?父皇若是醒了……”

秦相眼中閃過一抹狠厲,聲音愈加低沉道:“皇上,隻有一位就夠了。慎親王,還不動手?”

解兆承卻是踉踉蹌蹌的後退,搖頭道:“不、不,你、你竟要謀害父皇,你簡直是……”

他的話未落,便被秦泰應接著道:“大逆不道!是不是?自古成者為王,敗者為寇。祈堯的江山,不就是這麼來的嗎?今日你若輸,那便是大逆不道,但若贏了,為王稱帝,還有誰敢置喙!”

解兆承卻是終於支撐不住似的跌坐在地上,他搖頭道:“若是如此,我便成了殺兄弑父的亂臣賊子,讓我百年之後怎麼去見解家的列祖列宗。”

秦泰應嗤笑道:“慎親王竟然相信這個?人死燈滅,活著的時候尚且不怕,都死了還怕什麼。且你以為你即便如今停手,便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嗎?”

話落,他揚了揚手,對身後眾人道:“慎親王眼見皇兄謀害父皇,傷心太過,有些糊塗了。將慎親王好生扶下去修養,等著繳清了亂臣賊子便行登基大典。”

他的話落,殿內傳來解淮殷虛弱卻極具威懾的聲音道:“朕還活著呢,秦相便迫不及待要替朕另立新皇了嗎?”

解兆承身子一顫,他轉頭望去,便見方才還躺在床上的父皇竟好好的自己走了出來。他喚了句“父皇”,解淮殷卻連眼角都沒有施舍於他。

秦泰應的麵色一變,滿腔熱血慢慢冷卻下來。

“皇上怎麼醒了?”

解淮殷看著他冷笑道:“是啊,你肯定是不想我醒來的,最好是在愈加濃鬱的花香中直接一命嗚呼。但你太過謹慎小心,怕被朕發現,一直不敢在下朕寢宮裏的夜來香上下重毒,這些年又有太醫一直為朕調養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