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處典型的碎石灘,不知道多少多厚,大小各異的石塊一直綿延向遠方,直到天的盡頭,這些石塊有大有小,大的能有一間屋子那麼大,小的卻隻有指甲大小,質地也各不相等,有橢圓紋理致密的鵝卵石,有一踩就碎的沙石,還有堅硬無比的花崗石,風一動群石林立,似乎活了一般,其犬牙交錯的態勢,嫣然一張血盆大口,那染血的石塊更是為這份森然平添一份猙獰,身臨其境,就好像真的有一隻天地間最凶殘的猛獸正在撕咬著剛剛捕獲的獵物。
如果從上往下看,這片碎石灘處於群山之中,隻是因為這碎石灘太大了,所以看上去,包圍這片碎石灘的群山則更像是一條黑線,如果說碎石灘是一件精美的華服,那麼這黑線卻顯得是那樣渺小,纖細,點綴其上,兩者渾然天成,更是有一種別樣的美。
此時的趙海委身與一塊有兩個水缸大小的石塊之後,似乎是累了,那呼嘯的勁風徹底安靜下來,回想剛才,他能感覺道,抽打自己的勁風,似乎是某種鞭類的武器,隻是無法確定,不過這武器與棍棒刀劍不同,又軟又堅韌卻又像極了,單單表麵的傷害到沒有什麼,令人吃驚的是那股巧勁暗力,此時他更加肯定,使用者的武器就是一條鞭子,而且使用者在鞭子上侵淫的時間恐怕不短,說是如臂使指一點也不為過。但是他能感受到,鞭子在使用者手,宛如真的刀劍一樣,幾乎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即便不能如刀劍一樣直觀,但絕對能一擊斃命,不過令他奇怪的是,包括他在內,所有慘遭毒手的玩家,隻是被打倒在地並沒有性命之憂。
雖然他不知道死亡之後會如何,至少現在看來還是安全的,因為這塊大石剛好處於玩家最外圍,確切的說離玩家外圍邊緣不到十幾步的樣子,斷斷續續的也能聽到一些聲音。
而大石頭就像是一個懷抱一樣將趙海包圍,也就是說想要在抽打到趙海,先要抽開大石頭,和趙海幸運比起來,那些玩家就顯得倒黴無比,一個個傷痕累累不說,還完全暴露在曠野中,隻要剛才的那個攻擊者發動攻擊,根本連躲的地方也沒有,不是說他們想不到辦法,或許隻是當局者迷罷了,周圍也散落著一些大石頭,不過卻很有限,但更奇怪的是在場的玩家並沒有在第一時間選擇躲藏,而這個現象讓趙海有種深深的擔憂。
這些玩家所扮演的角色頭頂上沒有名字,不像是使用了特殊的道具,而且這才遊戲剛開始,一兩個人如此,不可能個個都是這樣,而且從他們的行為上來看更像是一個團體,同進同退風雨同舟,他偷偷的向圈子裏看眼,更是驚奇的發現,這些人不但一起挨打,臉上的表情也出奇的一致,趙海越發確定這是一個團隊,當遇到危險的時候大家沒有別的表情,隻是默默的承受著,雖然已經到了極點,但分明有某種力量在苦苦的支撐著,這一切一切表明,這就是一個團隊,也隻有團隊的力量,並且心有團隊的團隊才能迸發處這樣的力量,可以想象得到的是,如果此時前麵是一片火海,隻要一聲令下,就有人真的會跳下去,同時這樣的團隊也是可敬的同樣也是可怕的。
他不知道除了他之外,在此地的玩家有多少,但他能感受到他與這裏除了他之外所有的玩家冥冥之中的隔閡,包括那種氣氛,那種視死如歸的表情,也是,不是自家人怎麼能感受到這種自家人一樣的樂趣,那感覺很美妙就像是毒品,在經曆過短暫的陣痛後就是無盡甜美,隻要你深陷其中,就很難在走出來。
直到此時,趙海才明白,除了他之外,所有玩家本來就是一個團體。其實不難猜出,如果單憑一般的眼光是看不出來的,趙海之所以十分篤定還是因為他曾經有過類似的經曆,或者說他曾經在這樣的團體呆過,最主要的還是哪種千萬人為一人的感覺讓他記憶猶新,再說了如果沒有這個眼力,他恐怕也成不了國際曾經頂尖的殺手,如果沒有這眼力,或許他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