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來人聲音接近,趙海的角色也漸漸變的黯淡。下線也是他臨機想到的,不知道這麼做對不對,也不知什麼時候上線合適,不如先等等再說,看看時間雖然五點多一點但是一點睡意也沒有,生活中的趙海還是一個喜歡享受生活的,兩個煎蛋一杯牛奶,這是他多年來雷打不動的習慣。
吃完算是臨時決定的早餐,本來是打算進遊戲的,但是估計這點時間似乎有點不夠,就拿起報紙看了起來。
一個圖片吸引了他,是一個剝皮的圖片,描述的是幾個工人正在活生生的剝去一個可愛小動物的皮毛,為的是做一款時下流行的女性外套,說實話光是圖片的內容足以讓人吃驚,殺雞取卵剝皮取毛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這樣的剝皮法即使見慣了血腥的趙海陡然一見也不由得頭皮發麻。
圖片上工人麵無表情,就像是在做一件在普通不過的事情,想來不是第一次做,或許第一次的時候回有別的情緒,可是上百次上千的做下來,就變成了這樣,麻木沉默。
可是當數千次這樣的場景出現的時候,哪種感覺更是讓人感到心悸不已,太殘忍了,簡直是人間悲劇,趙海看著看著,抓報紙的手不由得更緊,這一刻他的血在燃燒。
有一次追殺一群偷盜者,當麵對數千隻活生生被剝去皮毛不斷哀嚎而死的藏羚羊的時候,他的血徹底沸騰了,雖然他是一個殺手,卻依然有心靈的枷鎖,那就是無法麵對被漠視的生命,他終結過無數的生命,但是生命也是有尊嚴的,他可以輕易的終結別人的生命,但是卻從來不會對這些生命侮辱,可是眼前的這些偷獵者的作為,連他這個生命終結者都看不下去,這個世界上的惡人很多,他想管也管不過來,也沒有那個時間,可就算是一個惡人最起碼要有自己的良知,做人的底線,可眼前的這些人連惡人都不願意與之共存,那數千隻動物,就是數千條命,每夜都會在夢裏在他腦海裏徘徊,一遍遍的問他為什麼?趙海祈求著,一如圖片中那小可愛一樣,圓圓的眼珠裏掛滿了淚水,忍著身體上傳來的劇痛,那小巧的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在說:“求求你,,很痛”
在上線的時候,遊戲已經晚上六點。夕陽西斜,不多時候一輪彎月悄悄從樹梢露出了害羞的臉蛋。
月光下是一塊兩個翁般大小的石塊,周圍光影閃動,趙海出現在了大石的旁邊,月光瀲灩,微風習習,伴著隱隱的涼意,看著眼前無雙似乎有些傷感的背影,趙海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在她的麵前是望不到邊的碎石灘,在遠處就是那朦朧的山影,說到山影他不由得想起下午看到的那個模糊的影子,夜晚降臨,在玩家臨時降臨的地方,大家默默的守護在一起舔舐著傷口,不時的有白光閃動,想必是有玩家累了下線休息去了,但更多的人因為精力無比旺盛並沒有下線,而是繼續呆在遊戲裏。
夜漸漸深沉,隱隱有鼾聲響起。
趙海決定離開,這裏實在不安全了,雖然覺得現在離開似乎不是明智的選擇,很可能會引起某些變故,但是一切都顧不上了,人挪活樹挪死,盡管他也知道這不是一個好的決定還是要賭一賭。
辨別方向,走了幾步,見無雙沒有反應,忍不住鬆了口氣,隻是當看見無雙光溜溜的後背,忍不住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遊戲裏男式的衣服女玩家是可以穿的,但是女式衣服,男玩家穿不了。
放下衣服一邊走一邊感歎:“衝動了衝動了,晚上很冷要是沒有衣服怎麼抵禦寒冷,如果遇到危險,更是連一點遮擋也做不到”
雖然他有一萬種理由,可是還是依舊將上衣留了下來,那是一件皮毛縫製的背心,想象著比劃了下大小,轉身就走。
“你要離開?”可是這時候無雙開口了。
該死的,趙海暗暗罵了一聲,他沒有開口,隻用行動回答,沒有轉身,頭也不回的繼續向前。在他看來多說一句話就會抵消他一份離開的決心。
不至於為了一個女人留下,兩人也沒有過命的交情,但是女人作為特殊的武器有時候威力巨大,會潛移默化的消磨你的意誌,在說他為什麼要留下,留下等死麼?要是他有一個像自由一樣的團體的話,說不定會如此,可是此時就他一個。
“我知道你不想離開,你若是想的話,早就走了何必等到現在”聲音依舊無比的溫柔,同時話中有話。
趙海也擔心對方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總覺得那些話是在暗示自己什麼?避免漏出更多的馬腳,趙海還是沒有說。
可是他不說,不代表無雙就會停止,隻聽無雙道:“我知道你的想法,無非見公會現在麵臨困境前途渺茫,想另投他處,原本你走了也就走了,可是為什麼還一直偷偷的留下來觀察,想必你心底裏還是認為自由一定會成功的吧?”
果然被誤會了,把趙海當做了開小差的逃兵,可她本來不是自由的成員,自然連公會也談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