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宛若看著顧琉璃害怕、恐懼，卻又強撐著的樣子，勾了勾唇，“你多大了啊？”
“……”
顧琉璃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完全不明白顧宛若的心思。
她和顧宛若不一樣，她到今日都在後院，和顧宛若的走南闖北、見多識廣是沒辦法比的。
更何況底氣也不足。
看顧宛若一襲白衣，衣玦飄飄，發髻梳得整齊，發釵、飾品高貴典雅，隨便一樣都是她可望不可及的。
她和顧宛若有兩分像，但是仔細看，又不像，她沒有顧宛若的沉穩、底氣、傲氣，就那麼坐在那裏，似乎手裏掌握了千軍萬馬，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自信是她怎麼都學不來的。
心底一角，有一種叫嫉妒的因子在快速發酵。
顧宛若淡淡一笑，“沒什麼，就是隨口一問，畢竟不久的將來……”
和她有血脈關係的人會越來越少，也許要很多年後才會越來越多，不過她顧宛若不介意先苦後甜。
顧家是必須要除掉的，隻是那個時候，不希望做的太過，讓別人有詬病顧昀楠的機會，她還是希望顧昀楠有出息，能出人頭地，而不是領著薪餉的空缺，被人看不起。
顧琉璃手緊緊握拳，死死咬住嘴唇，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顧宛若的話。
明明顧宛若隻比她大一些，可感覺她是那麼高高在上，而她卻低入塵埃。
顧宛若起身，走到顧琉璃身邊，顧琉璃嚇得身子一緊。
顧宛若失笑，拍拍顧琉璃的肩膀，“好好保重吧，此生，我想我們都不會再見了！”
就算他日再見，亦是她高高在上，顧琉璃依舊低入塵埃。
顧琉璃在顧宛若離去之後，淚潸然而下。
身子一軟，跌坐在地上。
她所求的，顧宛若都不在意，她在意的，顧宛若依舊不在乎。
她曾經夢寐以求回到顧家，顧宛若卻費盡心思把顧昀楠都給弄了出來，轉身成了義郡王、歸榮郡主。
連人人都看不起的艾氏，也成了賢德夫人。
她所求的錢財，顧宛若視如糞土，毫不猶豫就全部捐給了邊關將士。
“嗚嗚……”
顧琉璃哭的很傷心，以至於她大哥得知消息跑來，“妹妹……”
顧天楠上前，扶顧琉璃起來，“怎麼了？剛剛那個姑娘是誰？她跟你說什麼了？”
顧琉璃看著顧天楠，“大哥，你沒認出來嗎？”
顧天楠錯愕，頓時恍然大悟，“她，是她嗎？”
“是，就是她，大哥，和她比起來，我們就是一個笑話，一個天大的笑話！”
還是一個悲哀的笑話。
顧天楠歎息一聲，“好了，別哭了，這樣子也挺好，那高門大宅裏，或許沒我們想的那麼好，不然她為什麼拚命的要離開！”
顧天楠扶著顧琉璃坐下，看著那翻開的茶杯，裏麵茶水絲毫未少。
想來顧宛若是揭開了杯蓋，見茶水不好，所以沒喝。
顧天楠說不出心裏是什麼感覺。
他沒見過顧宛若，但卻聽到太多關於她的事情，短短幾個月，從默默無名到在京城聲名鵲起，最讓他驚愕的是，顧宛若居然是彙通錢莊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