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月、碧桃都不是我的侍衛,她們有她們的主子,隻不過她們的主子暫時有事情罷了,等她們主子回來,自有她們主子來管!”
“她們不是你的丫鬟?”皓月驚。
到底要什麼樣的人,才能有碧桃、辛月這麼厲害的侍女?
“自然不是,我身邊不用女子伺候!”
不用女子伺候?
這和哥哥是完全的極端。
哥哥總說女子是水做的,女子伺候人最溫柔,最貼心。
“為什麼啊?”
“自小看多了女子間的爾虞我詐,心生懼怕!”
有這樣子的說法嗎?
皓月沒有細問,本就有些懷疑了,不過這會子更懷疑了。
怎麼就那麼巧呢?
狄熙和碧桃可能相互確實有好感,但是眾目睽睽之下,狄熙給碧桃係披風帶子,很不對勁不是嘛。
若他們是主子,還說的過去,可偏偏他們兩個都是侍衛。
既然碧桃、辛月不是君墨戈的侍女,那是誰的呢?
她們的主子呢?
“嗯!”皓月淡淡的應了一聲不再多言。
君墨戈也沉默下來。
這種感覺讓君墨戈心慌,忽然想起曾經那段患得患失的日子,他總是捉摸不透顧宛若的心思,總是猜疑他在她心中有幾分。
一點點風吹草動他都會緊張許久。
那個時候的宛宛似乎察覺了,所以千方百計的用各種辦法告訴他她的心意,讓他明白,她心中是有他的。
是深愛著他的。
垂眸,掩藏了心中的傷,再次抬眸,眸中一片清明。
輕輕挑眸去看皓月,見她小口小口吃著,君墨戈把一碟菜肴推到她麵前,“嚐嚐這個!”
“這是什麼?”
“野菜!”
皓月夾一點,嚐了嚐才說道,“味道不錯!”
“多吃點!”
“嗯!”
又是淡淡的說話,皓月對君墨戈多了絲防備,少了些動心。
君墨戈亦不點破。
吃了早膳,隊伍就要重新出發,皓月和君墨戈一輛馬車,兩人在下棋。
不過皓月明顯心不在焉,棋子都都發錯了位置,好幾次還拿了君墨戈的棋子。
“在想什麼?心不在焉的!”
皓月聞聲抬頭看向君墨戈,男子麵容如玉謫仙,眸子溫潤如水,包容一切。
正是她夢中最喜歡的樣子。
可一想到他的身份,他出現的時機不對,皓月的心就沉了沉,“沒什麼,就是不太喜歡下棋!”
“那就不下了吧!”
“好!”
皓月若釋重負。
呼出一口氣,看著君墨戈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的收拾棋子,皓月眸子微微一縮。
似乎,她在哪裏見過?
抬眸直直的看著君墨戈,“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
君墨戈拿著棋子的手一抖,唇微微一顫,心忽然激動萬分,卻強力壓製下去,淡聲,“為什麼這麼問?”
“不知道,就是忽然有種感覺,我曾經似乎在哪裏見過王爺!”
且關係匪淺。
君墨戈微微勾唇,“你不記得曾經的事情對不對?”
“五個月前的事情,全部忘記了!”皓月說著,順手拿了一本書把玩,卻沒翻看的心思。
“既然你不記得了,我便不說了吧!”
“為什麼不說?”
“時機未到!”
現在他說什麼,她都不會信,隻會以為他編造出來騙她的。
他願意等,等她相信他的那一天。
他也深信,不會太久遠。
“哦!”皓月應了一聲。
心想她還不樂意聽呢。
隨手翻了翻書,書裏的字和浩瀚王朝的不一樣,但她卻鬼使神差能夠看得懂,且有種感覺,她前麵都看過,隻有後麵未看。
皓月驚訝的隨手翻了幾頁,腦子裏果然跳出書裏的情節,一直翻,翻到一頁,她覺得後麵的不曾看過,再翻果然不知道。
“這……”
皓月嘀咕。
怎麼會這樣子?
這本書曾經是她的嗎?那為什麼在君墨戈這裏?
君墨戈不言語,隻是優雅的收拾棋子。
他知道,現在自己不能急,一旦自己急了,許多事情就會超出自己掌控,就像昨日,他如果不是表現太過,也不會引起皓月的懷疑。
皓月,是他的宛宛啊。
相處之中,一切似乎都那麼水到渠成又熟悉無比,總是情不自禁想對她好,就忘記了,她此刻是皓月,不是顧宛若。
“王爺!”
“嗯!”
“這本書可以送給我嗎?”皓月揚了揚手中的書。
君墨戈看著皓月,“可以!”
“謝謝!”
“不客氣!”
兩個人又是一陣沉默,一個人默默的翻書,一個人靜靜的收拾棋子。
隊伍忽然停了下來。
君墨戈收拾棋子的手一頓,皓月微微蹙眉,“怎麼了?”
“有刺客!”君墨戈淡淡說著,繼續收拾棋子。
連出去看一眼都不曾。
隻聽得一陣廝殺、刀劍砍在人肉身上的聲音,皓月以為自己會怕,可她卻並不是很怕。相反她很淡定,哪怕外麵殺戮已經過去,馬車再次啟動,皓月都沒有驚呼一聲,或者掀開馬車簾子出去看一眼。
“王爺!”
“嗯!”
“等到了下一個城鎮就把我放下吧!”
君墨戈聞言,身子一僵,看了皓月一眼,“好!”
馬車在一個叫庫庫爾的小鎮停下,皓月背著包袱跳下馬車,扭頭對馬車上的君墨戈說道,“謝謝王爺,告辭!”
然後轉身,朝小鎮走去。
一個美麗的女子,一身華麗的衣裳,隻身一人,很引人注目。
皓月進了庫庫爾小鎮的一家客棧。
店夥計立即熱情的迎了上來,“小的見過客官,是官是要打尖還是住店?”
“給我來幾樣小菜,還有一碗白米飯!”皓月說著,找了位置坐下。
“客官要酒嗎?”
“不要!”
皓月坐在位置上,能夠感覺到好幾個了流裏流氣的人進了客棧,走到她麵前,“美人,這個位置有人坐嗎?”
皓月看著他們,甜甜一笑,搖搖頭。
幾個人頓時眼冒星星,口水都快流出來,興奮的坐下,色眯眯的看著皓月。
“美人是一個人嗎?”
皓月再次含笑點頭。
“那美人一個人出門在外,很不方便吧!”
皓月點頭。
“哎呀,那美人就跟咱們兄弟走吧,兄弟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美人的!”
“你確定?” 皓月淡淡問。
“確定,確定,非常確定!”
皓月笑的越發天真無邪,“那等我吃好飯再走,可以嗎?”
“可以,可以的!”
皓月笑著不說話,等菜肴上來,皓月端著碗慢吞吞的吃著,優雅從容。
那眉眼如畫、俏生生的模樣,連吃飯的時候都好看的讓幾個地痞流氓心癢、手癢、渾身都癢。
是的,渾身都癢,一開始這種癢還不明顯,隻是隨意伸手去抓了抓,卻越抓越癢,甚至最後抓出了一層皮,手指上血淋淋的。
幾個人隻感覺到癢,卻感覺不到疼。
不停、用力抓著,甚至越抓越有勁,越抓越興奮。
皓月依舊淡淡的吃飯,吃的還很香,那些人痛苦她根本不看進眼裏。
她一直以為自己可能適應不了江湖生活,隻是踏入小鎮,邁入客棧的瞬間,她發現麵對這樣子的場麵,那沉睡的血液似乎瞬間沸騰起來。
這些地痞流氓根本什麼都不是。
她收拾起來也那麼的得心應手,毫不猶豫。
這一桌的怪異,真真嚇壞了客棧裏所有人,掌櫃、夥計嚇得吭都不敢吭一聲。
一個如花似玉的妙齡少女,敢一個人出門,沒點本事怎麼可能?
但她出手太狠,收拾這幾個地痞流氓手段也夠狠辣。
更好奇她是什麼時候出手,又下了什麼毒,讓這幾個地痞流氓都把自己抓出一個個血窟窿了,卻不知道疼。
掌櫃到底有些看不下去。
這是他的客棧,要有人死在客棧裏,以後還怎麼做生意。
“女俠……”
皓月看了一眼掌櫃,摸出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掌櫃,這小鎮哪裏有賣馬的?”
“出了客棧,右轉,一直往前!”
皓月頷首,至於那幾個地痞流氓,手一揚,解了他們身上的毒,“記住了,這次就饒你們小命,以後再敢見色起意,為非作歹,哼……”
“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地痞流氓們本就不是什麼膽大之人,又欺軟怕硬,以前沒人管才無法無天,今天踢到鐵板,再不敢為非作歹。
那種知道自己會死,卻發不出聲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