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晴嘴角含笑,斂衣起身,極為恭敬的參拜笑道:“晴兒拜見清姨娘。方才還正想著姨娘呢,不成想姨娘就來了。”
清妃倒也懂禮數,連忙扶起她,盈盈道:“太子妃怎地還朝本宮參拜了,這豈不是要折煞本宮?”
芷晴卻巧言說:“且不說清姨娘是晴兒的長輩,姨娘日日為父皇操心,也算得上是父皇的身邊人。晴兒見了姨娘,行這樣的禮自然是應該的。”
“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這些不過都是些虛禮罷了,無需放在心上。”清妃笑著喚來一個小宮女,這宮女手裏捧著一盒子,芷晴一看也知這是何物,隻聽清妃道,“本宮昨日一回宮便叫人找來了這百濯香,太子妃看看可還滿意?”
芷晴梨渦淺笑:“清妃的東西自然是極好的,我哪裏會懂什麼香料呢?不過就是聽人家說好就是好了。”
清妃巧笑一聲,又試探道:“本宮聽聞……昨夜,太子殿下似是有些激動了……不知可有此事呢?”
“宮裏什麼事都瞞不過清妃娘娘。”芷晴略顯憂愁,道,“我失蹤這麼久,太子殿下是怎樣思念我也是明白的,隻是沒想到他會這樣。娘娘您都想象不出昨晚的場景,真是把我嚇壞了。要不是宮女們趕過來及時,指不定我現在還在嚇昏之中呢。”
錦宜為芷晴倒一杯茶,輕輕道:“太子妃喝一口,壓壓驚吧。”
清妃奇道:“難道自成親以來,殿下和你從來都沒有……在一起過麼?”
芷晴接茶的手一擲,隨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一別這樣久,殿下忽而對我這樣,其實我也是能理解的。”
清妃似是鬆一口氣,微微點一個頭:“太子妃所言極對,就如皇上吧。如今皇上逐漸年老,對於後宮妃嬪漸漸也都不再寵幸。就算本宮待皇上再好,也不過就是陪睡罷。可本宮心裏卻是清楚,倘若有那麼一天,唐姬能死而複生,皇上就算不要自己的身子,也是心甘情願去和她歡好的。”
她說這話時,芷晴刻意觀察她的神色,不難發現,再說到最後一句話時,清妃有淡淡的怨恨與難過。清妃待皇上的心不假,自己不過就是皇上的兒媳,有何理由至於讓她如此呢?
錦宜送清妃出去,回來後道:“方才奴婢仔細觀察著清妃,倒真發現不出她話裏有什麼漏洞呢。”
芷晴哼道:“她想說什麼還不都是來之前就思量好的,怎會讓我們聽出半分漏洞?倒是她有心問我與太子同房一時,若我就這麼承認了,指不定她又要怎樣去和皇上講呢。”
“可是,清妃有何理由要來害您?”
芷晴一撥發間的紅寶石步搖,愁思道:“這也就正是我所憂心的。不過還好,往後的日子還長,終有一天我會知曉她所有的算盤。我倒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原因,會讓她如此對我用心呢?”
錦宜問:“如此說來,娘娘認定昨夜太子突然……那樣,和清妃娘娘有關?”
“若不是她,就不會如此希望我往旁的地方想。說到底,她不過就是盼著我不懷疑她,她方便裝出一副好人的樣子罷了。”芷晴有些厭惡,不想再多提清妃,於是轉了話題:“過會兒你去查那玫瑰花之前,順便再幫我把瑾舒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