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珺撩起一個惆悵的笑容,直直凝望著她秀麗的麵孔,目不轉睛,“我早不怪你了,到底是我自己想法奇怪罷了,你們想的才是對的。”
“珺姐姐不怨我就好,珺姐姐昏過去時,那時候我就想,倘若姐姐有什麼事,我必也無顏在這世上存活!”
她歡喜的說著,好似有說不盡的話,卻被挽珺冷冰冰的一句製止,“你們出去罷,我忽然覺得好累,想一個人靜靜的歇一歇。”
北戈尚在不解中,嘯衡伸手欲扶挽珺重躺,誰知她竟不依,直接一個閉眼,不願多去瞧他。嘯衡無奈,也不開口多勸,隻是神色一點一點黯淡悵然,說一句:“你既然想一個人歇著,那你好好歇著就是,等你冷靜些我再來瞧你。”
人走盡了,挽珺才微微睜眼。仔細一想,她冷笑,原來看似再深的感情也有旁人不知的細痕嗬。他既肯為她不眠不休,為何偏偏不可為她考慮?還是他的心思已不複從前?
這般想著,眼角驟然多了好些濕潤。倘若他肯依她,也許她不會如此倔強執著,可他都沒有。難道當真是說他對她的感情淡了?
北戈出落得婷婷玉立,指不定嘯衡早已心屬北戈……回想起好些年前,他說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那如今呢?如此再問,是否這樣的承諾已不複存在?
她沉默著,再不敢往下多想。
忽聽門“咯吱”一聲響起,她幾乎以為來者是嘯衡,正要閉眼打算轉身不見,一個尖脆的聲音響起,“珺姐姐,是我來了。”
她一怔,很快就笑了,“你怎麼沒跟在嘯衡身邊?”
進來的是北戈,她輕輕掩上門,笑道:“嘯衡和你爹爹在一起咧,才沒有時間理我。”
“哦。”她低低回一句,恍然又記起,小時北戈常喚他“嘯衡哥哥”,如今卻改了“嘯衡”這樣更親近一等的稱呼。心頭一陣刺痛難忍,她以微笑帶過,“我知曉你玩心最重,怎地還有時間過來瞧我?”
北戈美麗的臉龐被陰霾覆蓋,“珺姐姐是因為我才暈過去的,我自然要來看看姐姐。昨兒都是我的不好,是我說得太重……明明姐姐不是有心要打我,可我卻還要放在心上。”
“都說了無妨,我早不把昨日的事放在心上了,更何況也許錯的人是我。”她輕輕揉著北戈細嫩的手,關切依舊,“昨兒我生氣,不知下手可還重了些?”
北戈頭搖得似同撥浪鼓,“沒有,一點都不疼,我知道姐姐心裏疼我,怎能真忍心下重手打我呢?”她安靜片刻,繼而輕聲打探道,“姐姐可否能告訴我,適才你為何要與嘯衡爭執?他怎麼就惹姐姐不開心啦?”
挽珺苦笑,“我不過和他說一嘴,他便要不開心。如今,我與他的情分到底無法如初始時那般美好了。”
“姐姐說了什麼?”北戈沒有到此為止的樣子。
“是昨日的事。我並沒有說過不願讓他繼續殺妖,隻是想勸他在下手之前多考慮考慮,若是善類,莫要動手。隻是可惜,他不曾認真聽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