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份稿子(2 / 2)

至此,陶如軒也明白了另外一個道理,官場之人沒有太多所謂的好壞之分。用一般意義的標準衡量,陰陽怪氣又自由散漫的曲家聲無疑不能算是好人,可他卻在關鍵時候拉了自己一把,給自己指點了迷境,讓自己在懵懂和煩惱中豁然開朗。所以作為官場遊戲規則中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要徹底摘掉有色的眼鏡,以平常心對待身邊的每一個人。

要是把餘敏華一塊叫上了,就不能不考慮丁曉曼。但是如果叫上丁曉曼,曲家聲肯定會不高興。左思右想,陶如軒還是覺得應該給丁曉曼說一聲,但是不得不玩弄一些技巧。

趁曲家聲去衛生間的時候,陶如軒就對丁曉曼道:“小丁,下午有時間嗎。我想請曲主任,你還有華姐一塊吃個飯。”

陶如軒沒有用大家概括,而是故意把每個人都強調了一遍,又特意將曲主任放在了前麵。

丁曉曼一聽果然眼皮就翻了起來道:“曲老頭去我就不去了,還是你們幾個去吧,反正主要也不是請我。”

陶如軒故意做出一副尷尬的樣子,沉吟片刻道:“要不我改天單獨請你?”

“還是得了吧。你陶大才子現在可是梁部長跟前大紅人了,我哪兒敢讓你請我吃飯。”丁曉曼不陰不陽道。

陶如軒急忙謙虛道:“你看你說的這是哪兒的話,我什麼時候就成了梁部長跟前的紅人了。”

不想丁曉曼忽然抬腳在陶如軒的腳麵上踩了一腳,瞪著眼睛低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下個禮拜,梁紅豔要帶你一塊出去。我告訴你,梁紅豔可不是省油的燈。小心著點,別讓這頭老母牛把你這顆嫩草給啃了。”

聽完這話,陶如軒不禁一陣愕然。丁曉曼知道自己要跟梁紅豔出去的事兒倒是一點也不奇怪。這種事情在部裏本身就瞞不住,何況大家遲早也會知道,也不是需要瞞的事兒。可丁曉曼後麵的話,就讓陶如軒有些搞不明白了。丁曉曼盡管一向大大咧咧,但是後麵的警告顯然是用意的。

不過她既然不明說,陶如軒也不會接她的出茬,便賣了個傻道:“不明白什麼意思。”說完就彎腰、抬腳,揉了揉剛才被丁曉曼踩的有些疼痛的腳,當然也不會跟她計較。

臨下班的時候,陶如軒忽然想起是不是應該也請一請梁紅豔,萬一讓梁紅豔知道自己請客卻沒有請她,梁紅豔會不會對自己有什麼想法。這可是自己頭一次情人吃飯。但是梁紅豔畢竟是部裏的領導,即便說了人家也未必會去,豈不是很沒麵子。何況中間還橫著一個梁紅豔並不喜歡的曲家聲。

思來想去,權衡不定,但是這種事情又不好問別人,最後陶如軒還是決定以短信的形式給梁紅豔知會一聲,這樣即便梁紅豔不去,自己也不會太沒麵子,便將具體情況編了一條比較詳細的信息給梁紅發了過去。

一會功夫梁紅豔的短信回了過來:謝謝,我晚上還有事兒,就不去了。另外,記得準備一下,周日早上八點乘火車去省城參加學習。

果如所料,梁紅豔並不願意參加下麵人的活動,而同時又在短信中強調了一下外出學習的具體出發時間,似乎提醒自己什麼一樣。難道真如丁曉曼所言,此次跟梁紅豔一塊出去,會發生什麼事情。要真是那樣的話,自己又該如何應付呢。

思慮片刻,陶如軒又覺得自己想的實在有點太多了。丁曉曼本來就是個喜歡搞惡作劇的家夥,再說了梁紅豔已經四十歲了,而且有家有室,雖說有些傳聞,但恐怕也是一些跟梁紅豔有過節的閑人瞎編的,怎麼會發生那麼不靠譜的事情。

下午還沒到下班時間,丁曉曼就溜了,這倒避免了一些不必要的尷尬。去飯店的路上,陶如軒忽然想起餘敏華是個有家室的女人,便提醒她是不是該給老公打聲招呼。

餘敏華好像一時間想起了什麼,剛剛還一臉的高興馬上就消失了,搖了搖頭道:“沒必要。”

陶如軒不免覺得有些意外,剛要繼續問下去,卻被曲家聲拽了一把,好像有什麼話要說而不便說出來,隻是衝陶如軒眨眼睛,那意思明顯是告訴陶如軒不要問了。

吃飯的地方就選在了縣委門口的鴻運飯店。雖說是三個人的小聚,但也要體現出對曲家聲的感謝,自然要豐富且隆重一些,三葷三素,兩樣主食,一瓶十年陳釀,又給餘敏華單要了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