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嘴就要五萬,這家夥心也夠狠的。陶如軒心裏一陣窩火,還是強忍著皮笑肉不笑地陪了個笑臉道:“好說,好說,不過,這個數我實在做不了主。這樣吧,今天也不早了,先安排您住下來,等梁部長回來馬上給您答複,您看怎麼樣?”
那位江記者好像早有預料,顯得氣定神閑,也不喝茶了,站起來道:“這樣也好。”說著將一張名片遞給陶如軒接著道:“隨時聯係吧。”
陶如軒便叫來劉彬,讓安排在大酒店,臨走時又道:“手頭實在還有點要緊事兒需要親自處理,晚上一定過去給江大記者接風。”
把人送出門,陶如軒就氣的直拍桌子,心想這他媽的是什麼狗屁記者,這樣的記者還能指望他們主持正義,隻要不禍害人間就是萬幸了。陶如軒越想越生氣,就給袁世貴去了個電話,又打電話囑咐了朱立安一番。
下班後,陶如軒也沒有馬上去大酒店,而是叫來袁世貴,先在街邊小吃攤上一人要了一碗餛飩吃了,看看表差不多快八點了才起身去了大酒店。
江記者顯然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一見陶如軒便沒好氣道:“我說陶主任,你們要是這樣辦事的話,咱們可就沒得商量了,你就等著見報吧。”
陶如軒也不說別的,連連道歉道:“讓江記者久等了,實在不好意思。這樣,為了表示我們的誠意,今天晚上一定讓江記者盡興,算是賠禮道歉了。”
江記者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陶如軒又將袁世貴介紹了一下,三個人便進了包間。
菜自然是撿好的上,三個人滿滿當當弄了一桌子。袁世貴又問江記者:“酒要白的、紅的,還是啤的?”
江記者道:“還是白的吧。紅的喝不慣,啤的太傷胃。”
袁世貴就讓服務員上了三瓶茅台。
江記者道:“太破費了,其實五糧液就不錯。”
陶如軒真想說,你他媽的裝什麼孫子,茅台和五糧液能差多少,卻也知道這樣的話是隻能在心裏罵罵。
酒過三巡,氣氛也融洽了許多。袁世貴和陶如軒不斷地勸酒,其實兩個人瓶子裏的酒早安排服務員換成了礦泉水。那位江記者就漸漸暈乎了起來,嘴也沒把門的了,雲山霧罩說,別說是縣委宣傳部,就是市委宣傳部、省委宣傳部也要讓他幾分,又說,某某省的某某領導見了他必稱兄弟,某某領導曾親自邀他共進晚餐,某省某市某位女領導曾向他主動投懷送抱,說到興奮處,唾沫星子四濺,陶如軒和袁世貴就連飯也沒法吃了,隻能一杯接一杯地喝礦泉水。
感覺差不多了,陶如軒就給袁世貴使了個眼色。袁世貴便爬在江記者的耳朵旁邊嘀咕了兩句。江記者臉上馬上露出了一副銀笑道:“雙飛好,雙飛好,單程的有去無回,沒意思。”
袁世貴就出去給服務生嘀咕了兩句,不一會來了兩個妖豔女人,一邊一個將那位江記者架走了。
陶如軒對袁世貴笑笑道:“咱們倆的任務完成了,接下來就看朱局的了。”
次日早上,陶如軒剛從床上爬起來,朱立安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道:“陶主任,人已經在城關派出所了,被我們抓了現行,還錄了像。就是鬧的太厲害,讓錄口供也不錄,非要吵著說要見你。”
陶如軒冷笑了一聲道:“見我幹什麼,你告訴他,陶如軒是宣傳部的部委辦主任,不是公安局辦公室主任,更不是縣領導,管不了公安部門的事情。晾著他,先把口供錄了再說。”
朱立安應了一聲,又告訴陶如軒大酒店錄像已經刪掉了。陶如軒嗯了一聲,便掛了電話。
剛進辦公室,梁紅豔就從市裏打來電話,詢問陶如軒這兩天來的情況。陶如軒大概彙報了一下,又具體將江記者的事兒說了一下。
梁紅豔聽完在電話裏就哈哈笑了起來道:“小陶,你做的很好,像這種禍國殃民的記者就應該好好整整,也讓他們也受受教育嘛。”
陶如軒卻不無擔憂道:“梁部長,我怕萬一鬧僵了,他回過頭來再要報複,可就不好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