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有了結論
說完幾個人哄堂而笑,陶如軒卻笑不出來。朱、袁二人笑了兩聲見陶如軒並沒有笑,就意識到,梁紅豔這是在損陶如軒,笑聲就嘎然止住了。梁紅豔可以拿陶如軒開玩笑,他們卻不能。
袁世貴就舉了酒杯轉移了話題道:“陶科長來遲了,應該罰一杯。”說著將手中的酒杯遞給了陶如軒。
陶如軒接了過去卻沒有喝,放在麵前,臉色就沉沉的,也知道他們三個把自己叫到大酒店的意圖,卻不好明說,隻能把話藏在肚子裏,等他們先開口。不過也知道,梁紅豔是絕不會說出來的,不管什麼時候她都是觀察員身份,不會把任何事情纏染到自己身上。
心裏裝著事,酒就喝不出勁,袁世貴終究還是開口了道:“陶科長,我們今天把你請過來其實並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讓想你給顧書記遞個話。紡織廠的事情,現在汪縣已經過問了,他要是再管,我們可就沒法做人了。”說著將四方一捆用牛皮紙包起來的東西遞給陶如軒接著道:“這是我們紡織廠最近出的布料圖樣,勞你轉交給顧書記,煩他給提提意見。”
這哪兒是什麼布料圖樣,分明是一捆鈔票。陶如軒將鈔票放在桌子上,冷笑了一聲道:“對不起,袁總,話我倒是可以想辦法給你轉告顧書記,至於你說的這些布料圖樣,我也不管它裏麵究竟是什麼,恕我不能給你轉交。你還是另想辦法吧。”
陶如軒說完就要起身離開,卻被梁紅豔一把拽住了。
梁紅豔拉著陶如軒去了另外一個房間,道:“如軒,你今天這是什麼意思?顧平是什麼人,我心裏比你清楚,舉手之勞,你為什麼不願意幫這個忙。你是嫌我剛才說了一個傻小子吃餃子的故事,損了你嗎。我這心裏怎麼想的,你難道不知道……”
說了半截,梁紅豔打住了,背過陶如軒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還是不說這些了。”
沉默了一會,梁紅豔接著道:“如軒,你聽我說,這個忙你必須幫,算幹姐姐我求你了,你要是不幫這個忙的話,袁總可就完了,我恐怕也不會有好日子過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梁紅豔說著一把抓了陶如軒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道:“你摸摸我的心,我心裏裝的什麼,對你怎麼樣,你難道就一點都不知道嗎?”
陶如軒猶豫了,想把手從梁紅豔手裏抽出來,拽了兩下卻沒有拽動,也不好硬拽,隻好由她抓著。忽又想起梁紅豔曾經講過的一個關於幹姐姐和幹弟弟的笑話,就覺得心口堵得難受。
“梁部長,你不覺得這個忙由您來幫更合適嗎?”陶如軒說道。
梁紅豔將陶如軒的手放了下來,卻還是握在手裏,哼笑了一聲道:“我雖然跟顧書記也走得近,但是顧書記一直認為我是汪縣長的人,處處防著我。付美玲從鄉鎮調上來上副部長的事兒,你大概並不知情,顧書記其實並不同意。是我和汪縣一手促成了此事。其實是顧書記誤會了,我跟汪縣根本沒有任何瓜葛,之所以把付美玲推上來,完全是因為我們兩個都認為把付美玲從下麵調上來更有利於一個女同誌開展工作。”
陶如軒雖然暫時還無法理清這裏麵到底怎麼回事,但基本可以確定梁紅豔在扯謊。如果汪建設跟她梁紅豔沒有牽涉,又怎麼會幹涉紡織廠的事情呢。同時,陶如軒也意識到,顧平跟汪建設之間恐怕有些不可調和的矛盾。而顧平忽然插手此事,不能說沒有目的。
但是這些話,梁紅豔不說,陶如軒是絕對不會說的。
最終還是出事了,老吳的弟弟吳俊平去了市委,把血狀掛在了市委大門上,市委寧書記非常惱火,當天就把顧平叫到豐源,訓斥了一頓。到底訓斥了什麼,沒有人具體知道,不過後來從市委傳出來的話就有些讓人不敢相信了。傳言說,寧書記指著顧平的鼻子說:你沒有能力,沒有文化,都可以理解,但是你總有起碼的黨性和良知吧。你要是連黨性和良知都沒有了,你還當有什麼臉麵當這個縣委書記。
這話明顯是不可信的,首先寧書記不可能罵出這麼沒水平的話;其次,群眾上訪的事情時有發生,而且並不是汾城一個縣有,寧書記即便有些惱火,也是就事論事,頂多斥責顧平辦事不力,但絕不會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