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天機何來
隨後的話題就落在了陶如軒和馬傑的身上,先說馬傑如何如何能幹,又如何如何深得汪縣長信任,說著說著就轉移到了陶如軒的身上,吹捧之詞又跟馬傑不同,什麼才華橫溢、年輕有為,那意思似乎在說陶如軒給顧平做秘書有些屈才一樣。
陶如軒就嗯嗯呀呀地應著,遇到過分的地方也矯正一句,卻不肯輕易多說話,坐在那裏就有些比梁紅豔還有領導範了,心裏卻不大是滋味。
一番吹捧後,了然真人忽然道:“那天娘娘廟見到的應該是顧書記的千金吧?真可謂才子佳人。”
大家一陣愕然,繼而言語間就暖昧了起來,卻隻字不提顧平有心讓陶如軒做乘龍快婿的話。
金運昌道:“陶科長前途不可限量。”
袁世貴也道:“能得到顧書記賞識的人,在汾城可不多。”說的好像他跟顧平很熟悉一樣。
隻有梁紅豔的臉上訕訕的,就一顆一顆地往嘴裏夾花生米,又把花生米咬的嘎嘣亂響,卻不料吃了個苦的,急忙攜在紙巾上,皺了一下眉頭,又含了一口茶水漱了漱口。
說著說著,見陶如軒並沒多大反應,大家便失去了興趣,又把話題扯到了朱立安的頭上。
金運昌道:“了然老道,你整天跟朱局在一塊,難道就沒算出來朱局要走黴運?”
了然真人一副高深莫測的微笑,捋了捋胡須道:“朱局乃是福相,按理說就算走黴運也是暫時的,或者說隻是個假象。可惜朱局卻不幸沾了女色,這才使黴運變成了現實。女為陰,未嫁之女陰氣猶重,鴻運當頭之人沾之即晦。故而。”
袁世貴若有所思的樣子,咂巴著嘴道:“真人言之有理,我見國外有許多土著人都不願意跟處*女結婚,說跟處*女結婚會給自己帶來黴運,非要找一個畜生,或者別的人給破了處才肯與之結婚,恐怕就是這個道理。”
了然真人頷首道:“看不出來袁總悟性這麼高。再過數百數千年後,人類再回頭就會發現,我們現在的文明雖說是在進步,其實也是在退步。”
金運昌頗有些不以為然道:“牛鼻子老道又用這種讓人聽不懂的話來唬人。幾百年幾千年之後,我們這些人也就剩一堆骨頭渣渣了,誰還來驗證你今天這話的真假。再說了,進步就是進步,退步就是退步,怎麼還有一會進步一會退步的,不通,不通,根本講不通。”
了然真人笑而不語,也不跟金運昌爭執。
邊吃邊喝,胡侃亂聊著,時間就已經十點鍾了,大家都喝的有些暈乎,梁紅豔端起酒杯道:“不早了,喝了這一杯,大家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大家哄堂而笑,卻也都端起了酒杯。袁世貴玩笑道:“梁部長這話說的沒道理,我媽都死好多年了,讓我找我媽豈不是要我去死?”
金運昌一本正經地擺手道:“袁總,你這話說的就誤會梁部長的意思了。回家找媽當然是孩子話,孩子回家找媽幹什麼,無非是個吃奶。既然是吃奶,吃誰的還不一樣是吃。難道袁總還找不下一口奶吃?隻是不要吃錯了地方,吃的滿嘴血呼啦呲,那就麻煩了。”
除了金運昌,這種痞話是沒人敢在梁紅豔跟前說的。大家不免又笑的前仰後合。
梁紅豔瞪了金運昌一眼,也沒說什麼,接著舉了舉杯子道:“大家幹了吧。”
一塊下樓,金運昌算賬的時候,洪福酒樓的老板卻道:“飯菜就不算了,隻把四瓶酒錢結了就成,酒實在送不起,要不然也不要了。”
金運昌卻瞪著眼睛,一臉不高興道:“你是看不起我,還是怎麼著,老子差你這兩個臭錢嗎。一塊算了。”說著從手包裏拿出兩萬元扔在了吧台上。
老板隻好一塊算了,是一萬九千三,也不數那兩遝錢對不對,從裏麵抽出一千就要給金運昌。金運昌也不看一擺手道:“行了,不用找了,給剛才搞服務幾個小姑娘發了,當小費吧。”
老板千恩萬謝了半天,又陪著送出了門。
說了再見,金運昌卻把陶如軒拉到了自己的車裏,拿出一張卡塞在陶如軒手裏道:“陶科長,頭一次見麵,就這點意思,密碼是六個六,你要是還看得起我金某人就收著。以後家裏有什麼事兒,言語一聲了,你這個朋友我算是交定了。”
陶如軒本想推了不要,又一想今天吃的這頓不鹹不淡的飯,總覺得有些不對勁,自己不過一個秘書,金運昌要買通自己,萬八千足矣,何至於送張卡這麼嚴重,便假意退讓了一下就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