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如軒不好馬上拒絕他,畢竟今後還要在一起共事,傷了麵子,以後的工作就沒辦法幹了,就沉默了一下道:“這樣吧,你讓我再考慮考慮。”把史建忠打發走了。
一會劉東嶽也來了,幾乎跟史建忠說的一樣的話,陶如軒也含糊應著,卻不給他準信,隻說問問關鎮長再說。劉東嶽逼的緊了,陶如軒就看著劉東嶽道:“要不你給關鎮長說去?”劉東嶽就不能再說什麼了,嘿嘿笑了兩聲道:“我已經不管集鎮了,這不是越權嗎。”陶如軒回以微笑,劉東嶽就覺得沒意思了,轉身告辭離去,卻能看出來是氣哼哼的。
下午上班,姚東山就來了,胳肢窩夾兩條煙,推門進來也不說話,看著陶如軒嘿嘿地笑了一陣,自我介紹道:“你就是陶鎮長吧,我是姚東山,你應該認識我的?”
陶如軒就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眼,是個四十歲出頭的中年人,長的五大三粗,卻是一身肥膘,一個長方形的腦袋,小眼睛大鼻頭,一臉的惡相,其實是認識的,卻故意裝作不認識,哦哦地應了兩聲,伸手指了把椅子道:“你就是姚東山啊,坐吧。”又問道:“找我有事?”
姚東山顯得有些不好意思,點頭哈腰道:“早就想來了,就是一直抽不出時間,前兩天不是又被……嘿嘿……派出所關了兩天嗎。”好像感覺有點沒麵子,馬上眉毛一橫道:“不過他們也不敢把我怎麼樣。”
陶如軒一直頭也不抬地在修改手中《關於全鎮安全生產管理辦法》的稿子,姚東山說著就嗯嗯地應著,好像根本不關心他在說什麼。
姚東山就沒辦法說下去了,將胳肢窩下麵的兩條煙放在桌子上,這才接著道:“來的時候也沒什麼好拿的,就給你捎了兩條煙,陶鎮長笑納吧。”
陶如軒也不看那煙,不緊不慢地整了整稿子,將筆帽蓋上了才道:“姚東山,你有什麼事就直接說,不用拐彎抹角的。我是個痛快人,你以後跟我處的時間長了就會明白。”
姚東山就不好遮掩了,想了想道:“既然陶鎮長這麼說,那我也就直來直去了,我今天來找你沒別的事,就是希望你陶鎮長能抬抬手,集鎮環衛的事還讓我幹著。我也知道這次商鋪鬧事給你添了不少麻煩,但是我在這裏向你保障,以後該打掃打掃,該清理清理,絕不再出現垃圾堆積的事情。”
陶如軒沉默了一下看著姚東山反問道:“要是我說不行呢?”
姚東山的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哼哼笑了兩聲,似乎有發火的意思,卻也不敢輕易造次,緩了緩,口氣還是生硬道:“陶鎮長,我姚東山在王顯鎮還沒給什麼人說過軟話,你要真跟我過不去的話,那也別怪我說話難聽,咱們隻能走著瞧了。”
這是明目張膽的挑釁,要是壓不住他,今後在鄉鎮上就別想有立足之地了,陶如軒馬上一拍桌子道:“姚東山,我看你也太囂張了。你別以為你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別人不知道。我今天也不妨明給你說了,前兩天讓派出所把你關起來的就是我。我原本還想著警告你一下就算了,想不到你竟是這個態度,你信不信我馬上再讓派出所把你抓起來。”
其實姚東山到底有什麼事情,陶如軒並不知情,隻是聽刁青吟說起,知道他並不幹淨,就拿話嚇唬他一下。不過這種街上的混混恐怕肯定也是有案底的,要不然刁青吟怎麼會那麼輕易就把他關進派出所。
姚東山有些害怕了,愣在那裏半天不說話,過了一會又在陶如軒的臉上看了兩眼,神色就軟了下來,道:“陶鎮長,我剛才說的不過是渾話,你不要見怪。但是你真要是不讓我承包集鎮環衛的事,可就斷了我的活路,我也是迫不得已了。”
陶如軒想了想道:“承包環衛工作的事情你就別想了,我說的話不能不算數。但是我也不能真斷你的活路。這樣吧,我跟翟老板說一聲,你跟著他幹,幹的好了,環衛收入這一塊還歸你,幹不好了,人家辭退了你,也是你的責任。你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