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如軒腦子裏忽然嗡地一聲,差點沒眩暈過去,連口齒也不清楚了道:“姐,你說什麼,我這姐夫真的是戴XX的孫子?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姐姐義正詞嚴道:“這種事情有拿來開玩笑的嗎。”再次叮嚀道:“你記住姐姐給你說的話,千萬不能給任何人提起。要是讓人知道了,別說我了,就是你們也別想安寧了。”
陶如軒便涎著臉,親親地叫了一聲姐姐道:“那就麻煩你給我姐夫說說,讓他給我在地方上活動活動。我的要求並不高,隨便活動個縣委書記、縣長就行。”
姐姐的聲音就不好聽了道:“這還沒怎麼著,你就打了歪主意。你怎麼就一點不都像咱爸,咱爸聽了後也隻笑了笑,你就馬上是這個樣子。”
陶如軒這才想起剛才進門時父親說的話,父親是工人出身,對神五神六之類的事情從不關心,更不會去高談闊論,今天卻忽然說了起來,而且要以此編排母親迷信,可見心裏早就有了波動,隻是不輕易表現出來。
想起這些,陶如軒便駁了姐姐一句道:“行了吧,他老人家這會正偷著樂呢,難道還能像我一樣伸手要官?”
姐姐就歎了口氣道:“其實知道這件事後,我這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發愁,嫁在這樣的家裏,臉上是風光些,可仔細想想,今後恐怕難免要受些委屈,其實還不如嫁個普通人家,起碼自自在在的。何況,我又不是養活不了我自己。”
陶如軒便玩笑著說了半天姐姐得了便宜賣乖,可靜下來後就發現姐姐說的也不無道理,人人都想站在風口浪尖上風風光光地活一輩子,可殊不知但凡要站在風口浪尖上,便要承受比別人多十倍甚至百倍、千倍的壓力。像那戴愛娜王妃,從一介平民一躍便成了王妃,確實是風光無限,卻年紀輕輕就葬送了自己的生命。還有那魔哥那王妃嘉麗絲姬莉,也在一場神秘的車禍中香消韻損。再有日本王妃雅子,婚後竟連出門都受到了限製,豈不是人間的悲劇。
呆呆地想了半天,陶如軒忽然發現自己竟然神經了,怎麼也不知道盼姐姐點好,就急忙收回了神思。
又說了一會閑話,姐姐最後語重心長道:“姐姐並不是不願意幫你,而是希望你能靠自己。讓別人給你安排好了人生,跟嚼那被人嚼過的甘蔗又有什麼區別。”
陶如軒心裏雖然明白這個道理,卻還是不免一陣失落,如果姐姐願意幫忙,那便是姐夫一句話的事情,何必還在鄉鎮拚搏,到時候別說寧樹斌了,就是寧振全也要怕自己三分。
不過終究是值得慶祝的事情,陶如軒便兀自高興了半天,又想著姐姐結婚的時候,自己這個做弟弟的應該送點什麼禮物,姐姐嫁了那麼個家庭,一般的禮物肯定是拿不出手的,必須上點檔次才行,不能讓人小看了,當然要是太貴了,自己也送不起,那就送個名牌坤包吧,或者是一套化妝品,最好是世界名牌,一兩萬自己還拿得出來的。不過就是有點太俗了,弄不好會讓人說成土包子進城,那就送一套書吧,全套精裝本的世界名著,姐姐是最愛看書的,送一套書姐姐也會喜歡。可是一整套世界名著下來少數也有十幾箱子,就算在京海買,恐怕也太重了,搬運不便不說,萬一人家家裏本來就有,自己再送一套,便顯得多餘了。
翻來覆去想了半天,陶如軒終歸想不出送什麼合適,最後決定還是送兩萬塊錢吧,他們願意買什麼就買什麼,隻要能代表自己的一份心意就是了。忽又想起該跟父母商量商量,看了一下表卻發現已經是十一點多了,看看父母房中,也已經熄了燈,隻好關燈睡覺。但終究是讓人神思難安的事情,躺在床上,陶如軒還是胡思亂想了起來,不免又翻來覆去烙了半晚上的餅。
第二天便是八月十五,陶如軒本想著顧小雅肯定會給自己打電話,不料等了大半天卻沒等到任何音訊,就有些心灰意懶。倒是小妹來說了一會閑話。不免要提起姚麗麗,陶如軒就問姚麗麗的近況如何。小妹就說,姚麗麗打算開個服裝店,卻得不到家裏人支持,就一天一天地在家裏窩著。陶如軒問,她家裏人為什麼不支持。小妹說,也不是不支持,而是希望姚麗麗先找個婆家,再說開服裝店的事,倒是給了姚麗麗的弟弟三萬元闖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