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選在八月初一,還有半年的時間可以準備。蚩尤卻有些等不及了,拿了兩個紅燭並一件華裳,叫人做了幾樣喜慶點心,說什麼“儀式是給外人看的,所以要華麗、要隆重,但成親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嚷嚷著今晚就要和南喬成親,南喬啐了他幾句,卻也沒有推阻,她知道蚩尤隻是害怕,未來虛妄無極、無法預料,他已經不敢再賭了。
兩人拜天地、立盟誓後,便倚在榻上吃點心。案上紅燭高燒,愈發把南喬的麵容映照的俏麗,眉間一朵紅梅搖曳生姿,烏雲鬢發間鏤花金玉簪子,還有那玲瓏作響的金步搖,隨著燭火搖晃明滅不止,美輪美奐如天河繁星。但最美的,依舊是麵前自己深愛之人的顏容,肌膚如高山的晶瑩雪般剔透,紅唇是一道完美的弧度,雙眸像水底被打磨的無比溫潤的玉石,瑩瑩泛著光輝。他已經習慣於她的美,卻還是一次次的驚訝。他這輩子見過的美人無數,卻從未被誰吸引過,更別說是一次又一次的吸引,想到這裏,心裏竟覺得有些不爽,壞笑著吻上南喬的唇。
南喬剛剛塞下去一個酥酪,正在嘴裏嚼著,突然雙唇就被男子堵住,她的心跳頓時亂節奏,兩頰驀地緋紅,任由他攻城略地,奪走了自己口中大半的酥酪,自己卻毫無招架之力,腦中已經是暈暈乎乎。良久,他終於離開她的唇,壞笑著抹了抹自己唇角漏出來的一點酥酪,道:“挺好吃的。”
南喬瞪他一眼道:“你要吃不會自己拿呀,這麼多……”
“我說的不是酥酪,是你……”蚩尤的笑意愈發深了。
南喬愣了愣,臉立時竄的更紅,低頭恨恨道:“你這個不正經的,以前我怎麼沒看出來呢?”
蚩尤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蛋,笑道:“以前咱們隻是戀人,我自然要克己複禮,如今咱們已經是夫妻,夫妻之間,哪有那麼多講究?憑心而論,你不喜歡我這樣?”
南喬氣鼓鼓的望著他,蚩尤的話倒是一針見血,噎的她說不出話來。突然,南喬身子向前一傾,也在他的唇上烙下一個吻,雖然隻是蜻蜓點水的一刹那,卻足以讓蚩尤失了心跳,傻傻呆愣了半晌,聽見她道:“這樣才公平。”
蚩尤被她逗得無奈發笑,道:“那我也要說,我之前竟沒發現你這樣不正經。”
“我哪裏不正經了,”南喬又舀了一勺燕窩湯送進嘴裏,含糊不清道:“難道你不喜歡嗎?”
“喜歡,很喜歡。”蚩尤笑道,心想自己果然是沒看錯,當初南喬拿劍刺他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個女子有些特別,舉止雖然出格但是莫名可愛。
“你說你當初是怎麼想的,第一次見我就兵刃相見,幸好沒把我刺死,不然你連丈夫都沒有。”蚩尤打趣她道。
南喬抬眼又低下去,無所謂道:“若是真的刺死了,也隻能說你太沒本事,竟然喪命於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的劍下。你若是沒了,那我再找一個唄。”剛說完便感到不妙,對方的氣息逼近過來,蚩尤走到她麵前,麵色陰沉地捏住她的下頜,鬱鬱道:“你敢!”隨即打橫把她抱起來,放在了新鋪的床上,南喬掙紮著想起,卻被他按得死死。
“我跟你開玩笑的,你這都聽不出來?”南喬哭笑不得。
“你隻能是我的。”對方對南喬的示弱毫不動心,強硬道。
南喬笑著抿一抿嘴,用手勾住他的脖子,雙眸明亮,兩頰酡紅,語絲纏綿道:“我不已經是你的了麼?”
蚩尤微微一愣,剛剛的怒意退去,俯下身去親吻南喬的麵頰,低低道:“現在還不算。”
南喬不解,問道:“那什麼時候才算?”
蚩尤微微揚起連讓她可以看清他,壞笑道:“今晚之後。”
南喬明白過來他的意思,羞的避無可避,蚩尤下床熄了紅燭,重新回到床上,將自己和妻子的衣服褪盡,兩副年輕的身軀纏繞在一起,釀出了一室的明媚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