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木熙深深吸了一口氣,局促不安道:“我從小就很仰慕公主。”
汐瑤一愣,木然立在當場,腦子裏空白一片——她還從未想過這樣的事情,她的世界裏一直隻有哥哥一個男人,不是因為沒有見過別的男人,隻是都如過眼雲煙般散了,從來沒有把誰當回事兒,更別提小時候的玩伴了,可能木熙不出現,她一輩子都不會記起。汐瑤終於反應過來,有些尷尬的移開目光,幹咳兩聲道:“可是我……”
話還沒說完便被木熙打斷,對方有些慘淡的笑笑,點頭道:“你不用說,我都知道,你喜歡的是王上。”
汐瑤雙眸猛地睜大,驚訝道:“你從何處得知?”她確信這件事隻告訴過南喬還有哥哥,難道他們把她的這份情愫當做是笑話到處傳播?太可恨了……汐瑤胡亂猜測著,急的呼吸都有些不穩。
“小時候我們一處玩耍我便看出了點端倪,到後來我見你看著王上的眼神,我便知道,這不是我的臆想。”木熙有些失落的笑笑。
原來是這樣,汐瑤微微鬆了口氣。不過還真是可笑啊,連一個外人都能看出來的事情,她的哥哥與她朝夕相處這麼多年都感覺不到。“你的心思可真細。”汐瑤尷尬苦笑。
木熙搖頭解釋:“並不是我的心思細,隻是當你戀慕一個人的時候,便會不由自主的去觀察她的一切,她的一舉一動都會引起你無限的遐想,哪怕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動作,你都會忍不住去猜測,這後麵究竟包含了什麼樣的意義。”
汐瑤微微一笑,點頭道:“你說的不錯。”抬眼望了望青天,真是純澈之極、湛藍之極,白雲如棉絮,溫柔的讓人想墮淚。她突然覺得眼前的春色沒有這麼紮眼,便展開笑顏對木熙道:“你快回去吧,就要出九黎了。”
“你要去哪裏?”
汐瑤脫口答道:“軒轅。”
木熙大驚,忙拉住汐瑤的手道:“公主不可,九黎與軒轅乃是死敵,你踏入軒轅境地實乃自尋死路,黃帝一旦得知你的行蹤,定會想辦法抓你做人質。”
汐瑤慢慢扒開木熙的手,毅然決然道:“九黎和軒轅是死敵,南喬與我亦是死敵,不去軒轅,我如何能將她扳倒?你不用勸我,我自有我的打算,她今日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來日我必定要千倍百倍的還給她!她不是想和哥哥成親嗎?我告訴你,不可能,有我在一天,她就休想。”
木熙被她眼中刻骨的怨毒所驚,雙手頹然垂下。當年那個天真爛漫,不知世間愁滋味的汐瑤真的已經不在了,可是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她始終都是自己魂牽夢縈的那個人,若是連他都放棄她,她就真的一無所有了。木熙在心底狠狠掙紮了一番,終於下定決心道:“我跟你一起去,一來保你路上平安,二來,也是為了我自己。”
“你……”汐瑤不可思議的望著麵前這個男人,不解道:“我現在被逐出九黎,去哪裏都無所謂,但你仍舊是九黎的大將,你沒有必要為了我葬送你自己的前程。”
“公主莫要勸我了,我已經想好,與公主同進退,多說無益,咱們啟程吧。”木熙的笑容竟是格外的幹淨溫暖,宛如一束光將汐瑤籠罩在裏麵,讓她覺得無比安心。
她還能說什麼,她還有資格說什麼,或許上天也是覺得對她不公,因此便送了木熙給她,她雖然對木熙沒有男女之情,但感激,卻是實實在在的。
*
木熙與汐瑤來到軒轅王宮,青娥將她二人請進來,兩姐妹見麵,分外傷情。汐瑤告訴她自己被蚩尤逐出九黎之事,青娥也是兔死狐悲,不免自己也長籲短歎一番,允諾道:“你便放心在我這兒住下,有什麼短的缺的也別不好意思告訴我,咱們也算是同病相憐,隻有互相體諒罷了。”
汐瑤姐姐長姐姐短的謝過,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青娥笑著撫了撫她的背,道:“你和我還客氣什麼,有什麼為難的事盡管告訴我。”
汐瑤兩眼淚汪汪的點點頭,低頭道:“其實我這次來不僅是想跟姐姐討個住處,還有個重要的忙想請姐姐幫,這事兒也不僅是幫我,也是幫姐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