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吃藥了嗎?要不要再吃點兒什麼啊?”安瑾初有些尷尬地問道,說話的時候目光也有些飄忽不定。一雙眼睛裏還閃爍著光芒。
“你過來一下。”梁祁然輕聲說道,表情也沒有太多變化。她抿了抿嘴唇,硬著頭皮走了過去,卻特意和他保持了一段距離。
他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臉色有些冷了:“你是不是背著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了?一般情況下你是不會躲我那麼遠的。還是說……你現在也覺得我沒什麼用了。
“沒有,沒有。祁然,你千萬不要這麼想,我從來也沒有這麼想過。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依然是我的英雄。””她上前幾步,情緒激動地辯解道。
他表情認真地看了她一眼,抬頭將她拽到自己身邊,一邊注意著她的神色,一邊將她的袖子捋了起來,眉毛皺了皺。
“這是怎麼弄的?”他指著胳膊上的一片淤青,麵色嚴肅地看著她。
“這個……是我不小心磕到的。其實不疼,真的。”安瑾初掙開他的手,向旁邊退了幾步,心裏有些感動,但是又不敢抬頭去看他。
“你在哪裏磕到的,能磕那麼大一塊淤青。其他地方受傷了嗎?”他說話的語氣帶了幾分責備,但是更多的卻是心疼,“瑾初,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可以不告訴我,但是我不希望你欺騙我,這樣隻會讓我更心疼。”
這句話莫名地戳到了她的淚點。她抿緊嘴唇點了點頭,忙轉過身去不讓他看到自己眼眶紅了的樣子。她一邊倒著開水,一邊隨口問道:“昨天王秘書回來的時候有沒有和你說些什麼啊?”
雖然她努力作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但是耳朵卻豎得直直的,一顆心也提了起來。
“他說……你昨天遇到危險了……而且……還住院了……”梁祁然看著她的背影,試探著說道。
她的身子僵了一下,手都有些顫抖了,臉色也微微變了變。但是又回想起剛才的事情,他應該還不知道自己被暗算的事情。
“我也就是血糖有些低,暈倒了而已,哪裏有他說得那麼嚴重啊。”她端著水杯向他走去,故作輕鬆地說道。
快到床頭櫃的時候,她忽然眼前一黑,頭有些眩暈,眼前的景物也開始晃來晃去。她忙伸手去扶一旁的床頭櫃,卻摸了個空,水杯裏的熱水澆在了自己手上。劇烈的疼痛將她的神經暫時拉了回來。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手上被澆過的地方,眼睛裏也漸漸蒙了一層水霧。
“我看看成什麼樣了,嚴不嚴重啊。”梁祁然心急著要下床。他剛挪到床邊,勉強將腿放到了地上,身子剛離開床,還沒有站穩,整個人就撲到了地上。
一陣清脆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空氣裏還彌漫著若有若無的藥水的味道。隻見本來放在床頭櫃上的備用的藥水被打翻在地,玻璃碴子撒了一地。
而他的手背上還插著打點滴的針頭,輸液管裏已經有一截紅色的血液了,還有不停上升的趨勢。
安瑾初顧不上看自己的傷口,忙快步走了過去,手足無措地看著一臉痛苦表情的梁祁然。
“祁然,我……我扶你起來吧……”她的手放在他的胳膊上時,眼睛被那截血液狠狠刺痛了一下,表情都有些慌亂了,“要不要去叫護士啊,我不會拔針頭。”她說話的時候,嘴角都有些微微抖動著。
“沒關係,我自己來,你不用慌。”他柔聲安慰道,動作麻利地將針頭拔了出來,血從針眼裏不停流了出來。
安瑾初看見以後,本能地動作飛快地用手指按住了傷口。當她意識到的時候,又忙將手收了回去,一副神色慌亂的樣子。
他笑了一下,習慣性地摸了摸她的頭發:“沒關係的,我是鐵打的,就算天塌了,不還有我頂著嗎。”他的眼神極盡寵溺。
安瑾初深深地看著他,視線漸漸模糊了。她擔心被他看見,索性順勢在他的肩膀處靠了一會兒,心裏卻說了無數聲對不起。
王秘書拿著病曆回來了,站在門口的時候,又特意將病曆塞進了衣兜裏。他深吸了一口氣,作出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當手已經放在把手上以後,才看到了裏麵的景象。
他的臉上浮現出複雜的表情,過了一會兒後,還是推門進去了。
“總裁,你怎麼坐在地上了啊。”
安瑾初聽到聲音後忙抬起了頭,匆忙之間,卻感覺到一抹溫軟擦過額頭,還有一種癢癢的感覺。當她看向梁祁然的時候,卻見他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腦子裏出現幾秒鍾的空白。
“我想下來鍛煉一下身體,沒想到會弄成這個樣子。”他自嘲地笑了笑。她回過神兒以後,忙從他的懷裏鑽了出來,有些心虛地看向王秘書。
“如果你下次想要鍛煉身體的話,你提前告訴我就可以了。我在旁邊照看著,還稍微安全一點兒。”王秘書一邊說著,一邊將他扶了起來,安瑾初也忙過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