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馬場突然變得特別安靜!數以萬計的戰馬被拉去戰場!
據說,狼王親自領兵攻打敕勒部去了!敕勒部在哪裏胡小蠻不知道,依今日的心情她也沒有興趣知道!
清晨,她呆呆地坐在菱花鏡前讓憐兒和阿伊梳洗打扮,整個人蔫蔫的,還沒從昨日所受的屈辱中恢複過來呢!
狼王大約派人吩咐過努爾古麗,因此今天努爾古麗倒沒來叫她們去幹活。梳洗妝扮之後,阿伊端來早餐,三人就在那新布置的奢華溫馨的公主香閨裏吃飯。她們憑窗而坐,秋的寒意越來越濃,有點冷嗖嗖的,她們便在窗下擺放了暖爐。
憐兒和阿伊倒是吃得津津有味,但胡小蠻一點胃口都沒有,隻吃了幾顆葡萄,便托腮沉思,苦思冥想洗刷恥辱的辦法。過了一會兒,她像是下了某種決定,突然拍桌而起,“呯”一聲,將憐兒和阿伊嚇了一跳。
“阿伊,你快去把頗黎找來,就說我不堪受辱,要自殺了,臨死前有事問問他!”胡小蠻以前所未有的嚴肅語調命令道。
頗黎聞言果然火速趕到。可人站在庭院裏,就能透過窗欞見到胡小蠻她們三人坐在窗下,悠閑自在地品著從西魏帶來的大紅袍。他頓時微愣,唇邊勾起一抹無奈的笑。又被耍了!
心中歎息,真是三生有幸,收了這麼一個野蠻任性又機靈搞怪的徒弟!自從收了她,一切都不對頭了!想到今日的悠閑,不禁又蹙緊濃眉。
他一邁進屋子,胡小蠻美眸一亮,熱情地站起來跟師父打招呼,還催促著憐兒快去衝泡大紅袍來請師父品嚐。頗黎的濃眉反而鎖得更深了,直覺一定沒好事。
果然,還沒等那大紅袍喝上一口,胡小蠻就忍不住劈頭問道:“師父,我想知道茹茹公主究竟是誰?為什麼我到漠北這麼久都沒見過她?聽阿史那昨日的話意,我知道她一定是阿史那所愛的女人。可是她究竟是誰?如果阿史那愛茹茹公主,為什麼又要求婚於西魏?茹茹公主難道一點意見都沒有嗎?而且我一直以為阿史那是和努爾古麗在一起的呀!那努爾古麗又是誰?是不是阿史那的另一個女人?我不明白,師父,你快告訴我吧!”
頗黎苦笑道:“公主,你又要為難我了!為了贈送汗血寶馬給你的事,狼王已經故意冷落我,不讓我上戰場!如今,再要和你嚼舌根,說茹茹公主的是非,恐怕這輩子再也別想上戰場。這對一個將軍來說,簡直比死還難受!”
“不!師父,這不一樣。”胡小蠻搖搖頭,激動地反駁,“這不是什麼嚼舌根!‘茹茹公主’這四個字是從狼王嘴裏親口說出來的。他既然不怕我知道,也就不怕你來多告訴我一些!他都說了,再也不想見到我,今生今世也不會娶我,不會愛我。在他眼裏,我什麼都不是。所以,他又怎麼會介意我是不是知道了?或者知道了些什麼?隻是做為西魏公主,無緣無故受到這樣形同‘打入冷宮’的待遇,是不是有權力知道原因呢?師父,若你真當我是徒弟,就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都告訴我吧!”
頗黎的心再次被胡小蠻的言語打動。他深深凝視著胡小蠻,仿佛要看穿她似的。這個看似魯莽任性的長樂公主,為何每次分析起問題來都那麼鞭辟入裏,入木三分呢?她,究竟是怎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