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茹公主見努爾古麗附和，反倒黯然神傷，埋頭不語。\t
努爾古麗趁勢又攛掇道：“可是，茹茹，僅僅依靠甸密報複就夠了嗎？要知道，這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不可靠的！你能夠保證甸密對你的深情永遠不變嗎？想想阿史那吧！想想他從前捧你疼你，宛若天上明月，而現在卻將你棄如敝屣！或許，依甸密現在對公主的真心，他會因為公主而反抗阿史那。可是，以後呢，以後還會不會這樣！阿史那與甸密，本就兄弟情深。即使甸密被你慫恿成功，起來和阿史那作對。但也難保他們兄弟不再和好如初！阿史那與胡小蠻都不是吃素的。他們不過一時沒回神過來，一旦決定痛下殺手，你我又豈是他們的對手？”
茹茹公主蹙眉沉思，片刻後反問道：“那依你說，又該當如何？”\t
“茹茹公主，你是我柔然公主，難道就不曾想過複國嗎？”
“複國？！”茹茹公主嚇了好大一跳！她，還真沒想過！對了，鄧叔子曾經提過，莫非……
努爾古麗既然提出來了，就開始了疾風驟雨般的勸說：“是的，複國！有國才有家，有國才有地位，有國才有依靠。茹茹公主，你現在隻是一個亡國公主，就像此時受了委屈，你要往何處喊冤去？可胡小蠻就不一樣了，人家可是西魏公主。不要說受了委屈，就像上回一樣，她惹出這麼大的事情，人家往西魏一逃，阿史那他們敢拿她怎麼樣？有強大的西魏做後盾，阿史那還不是得乖乖地去接她回來！你說是不是？”
一提這，茹茹公主情緒又劇烈波動起來。“是，沒錯……”她不得不點頭承認。這難道就是她輸給胡小蠻的地方？
“是啊，別忘了，阿史那是野心勃勃的狼王，難道他在考慮情感歸宿時，沒有任何一點點政治考量。就如同當初要和西魏和親一樣。他是左右權衡，有所顧忌的呀！茹茹，你想一想。假如今天，你是柔然女王，阿史那膽敢這樣對你嗎？”
茹茹公主道：“柔然女王……”\t
“是的！”努爾古麗越說越溜，那雙陰疹疹的“貓眼”也越來越綠了，“難道你忘記了，那一次，那死鬼來的時侯，也曾經說過的，是不是？就是他硬要帶走你，才害你……”
“別說了！”茹茹公主焦躁地打斷她的話，“我沒有忘！怎麼可能忘？我感到意外的隻是，已經拒絕他了，你為何又再提起？難道說……你和鄧叔子還有聯係？”
努爾古麗長歎一聲，從箭袖裏取出一封信，遞給茹茹公主。茹茹公主展信閱讀，讀著讀著，那捏著信箋的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
“怎麼樣？可行嗎？”努爾古麗揉緊雙手，焦慮地問道。
茹茹公主一臉凝重，慢慢地將信撕毀，卻是半天不發一語。
努爾古麗急道：“到底可行嗎？如今，鄧叔子手頭尚有十萬兵馬。隻要公主你登高振臂一呼，相信會有數以萬計的柔然舊將殘兵會揭竿而起，紛紛響應。到時，若再聯手西域諸國，放手一搏，加上我們這邊再暗使巧勁，一定能夠收複柔然。”
茹茹公主臉色開始猶豫起來，那幽藍的美眸閃過一絲為難，一絲困惑。
“茹茹，如今你身居馬場，天高皇帝遠，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努爾古麗見到茹茹公主為難，不得不再使出殺手鐧道，“不要再猶豫了！難道公主心中隻想著與狼王阿史那作對嗎？難道你不想再得到他嗎？難道你就要從此認輸嗎？公主，隻有複國，隻有柔然強大了，隻有你登基當上了柔然女王，你才有資格與阿史那談判啊！也才有機會重新與他在一起啊！”
茹茹公主心頭一亮，對！沒有錯！現在已經到了絕境！何不孤注一擲？她緊緊攥著手心裏的碎紙片，熊熊的複國之火在心裏騰騰燃燒起來！
“嗯！”她終於重重地向努爾古麗點了一下頭。
努爾古麗立刻勾起一抹得意的獰笑，揚眉道：“公主好樣的！既然決定，我立刻修書告訴鄧叔子！我們，一定會成功的，相信我！”
茹茹公主卻淒婉一笑。她沒有那麼多的豪情壯誌，相不相信也已經不再重要！她仰望天邊的弦月隱進雲影裏，心已蒙塵，還有滌淨的機會嗎？不過是無奈的選擇，不這樣，又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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