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兮、風!”還沒等阿史那自嘲完,胡小蠻已經臉色一沉,揮動秋水雁翎刀向牧兮風出招。盡管胡小蠻的速度已經疾如閃電,但牧兮風的速度更快。他迅疾伸出手來,準確無誤地扣住在胡小蠻的手腕,僅一個巧勁,立刻將那秋水雁翎刀奪到手中,厲喝:“住手,胡小蠻!”
按理若將胡小蠻放逐到武林裏混,那也是個一等一的高手。但與牧兮風過招,一招之內就被奪走秋水雁翎刀。胡小蠻開始明白,為何牧兮風有辦法在阿史那和頗黎的眼皮底下,輕而易舉地殺了金狼十三衛中的六位統領。
但胡小蠻此時也惱羞成怒,正要空手白刃地奪回秋水雁翎刀,又聞聽一聲“住手”!
這次,發聲的卻是阿史那。
“小蠻,師父是不得已的。師娘中毒,昏迷了十五年,隻有宇文泰有解藥。師父是為了救師娘才會幫助宇文泰。如今,我們隻需要幫助師父把解藥拿到手,師父就會幫助我們離開長安!”
胡小蠻鬱悶道:“可是,師父雖是被脅迫的,但也用不著下手這麼狠吧。”
胡小蠻指著阿史那身上特別令人慘不忍睹的血洞,依然滿臉不悅,忍不住鼻子又是一酸。
阿史那道:“小蠻,你誤會了。那是因為師父一方麵想要取信於宇文泰,一方麵也想要治好我的寒血症。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找到師父治療我的寒血症嗎?放血,正是治療的第一步。本王心甘情願不作反抗地待在這裏,也是為了這個原因。小蠻,為了你,本王也迫切想要治好這個怪疾。”
胡小蠻點頭道:“如此甚好。可是……非得用這麼殘忍的方法放血嗎?如今,看阿史那臉色如此蒼白,是不是可以不用再放了呢?接下去又該怎麼辦?阿史那失血這麼多,真的無礙嗎?”
她神神叨叨地關心著,詢問著。
牧兮風沉思道:“怎麼會無礙,隻不過從今天開始不需要再放血了,再放就攸關性命了。如今,反而是要抽血進去,而且必須是近親的血液。所以,恐怕阿史那要再遭兩天罪了!”
“近親的血液?”胡小蠻狐疑地望著牧兮風,“你,你怎麼知道抽血換血必須是近親的血液?難道你……”
牧兮風聞此言,忍不住回眸深深地看著胡小蠻,眉眼之間,有著十分的詫異,喃喃道:“莫非你……”
四眸相對,電光石火間,兩人竟能讀到對方存在另一時空的信息,突然有了刹那的了悟。
一種他鄉遇故知的熟識感瞬間拉進了彼此的距離。
胡小蠻既驚且喜,說出的話竟有些結巴:“難,難道你,你也是……”
牧兮風星眸微眨,以目光止住胡小蠻的話,胡小蠻立刻會意。美眸裏泛起了淚花。
這麼久,這麼久,她似乎已忘了自己的故鄉,可是眼前的這個人……她突然覺得溫暖。
“阿史那,胡小蠻,”牧兮風微微笑道,“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甸密親自率領二十萬大軍往長安來了。預計後日兵臨城下。不過,為師要事先趕到兵營,取甸密的血液前來給阿史那療傷。希望這場戰事能夠多拖延一段時日。若能拖延十天左右,阿史那必定康複。”
“宇文泰見到甸密來,心高氣傲的他怎肯龜縮不出,拖延十日之久呢?”胡小蠻表示懷疑。
阿史那道:“沒錯!所以,我們要想個辦法,至少拖延十日。在這十日內,不僅要把我的傷治愈,還要想辦法找到師娘的解藥。如此一來,所有問題即將迎刃而解。”
牧兮風定定地看著胡小蠻,意味深長道:“依為師看,如今,有這本事的人恐怕隻有長樂公主了!隻有長樂公主才能牽製宇文泰。正因為你的一句話,如今,宇文泰對我和阿史那都起了殺意。連紫雲娘子都有危險。所以,你該知道怎麼做了?”
胡小蠻沉思片刻,抬眸淒迷地望著體無完膚的阿史那,幽幽道:“我知道怎麼做,就用我來交換解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