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司詠眼神一向很好,看眼著淺紅色的酒水細細的一縷順著孟瑞文的下巴往下淌,他隻覺得自己突然也口幹起來。
章司詠沒著急過去找人,站在不遠不近的原地,看著那邊玩鬧的一幫大小夥子。
孟瑞文在朋友麵前和在他麵前幾乎是兩個樣子,沒有那股子傲氣,也沒有鋒利和冷漠。這些本來是最吸引章司詠的地方,可他如今看著幾乎是另一個人的孟瑞文,覺得自己對這個男孩子的喜歡似乎又多了一點。
紀錚和這幫朋友是從小到大的交情,但他性格內斂,玩笑什麼的是輪不到他的。就自動自覺的找了個邊角的地方坐著,邊喝飲料邊圍觀他們打遊戲賭酒。
孟瑞文今天不知道為什麼,興致很高,活像是過生日的是他一樣。跟人拚起酒來也沒什麼顧忌,紀錚瞧著也沒攔。
雖然今天星期日,今晚他倆得回學校。但他現在能開車,可以讓好友放肆一把。他自然看得出來這陣子孟瑞文情緒都不太好。
紀錚看著眼前的人群,腦子裏開始想起了溫餘。
他這個人喜歡打準備充分的戰爭,從小到大,皆是如此。在追人這件事情上也是一樣,他喜歡水到渠成,喜歡兩個人慢慢熟悉的過程。
他喜歡溫餘,這是毋庸置疑的。這段時間,他能感覺到兩個人之間越來越好。
但是他有點不敢確定,溫餘對他是朋友之前的情誼,還是像他對溫餘那樣的喜歡。
紀錚在心裏琢磨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遵從內心的選擇。要麼得到,要麼不碰。如果讓他和溫餘做真正的好朋友,紀錚覺得自己大概遲早會瘋。
喜歡的人每天就在身邊,距離自己那麼一點點的距離,紀錚畢竟是個二十歲的小夥子,思想和身體上總是克製不住想要和人親近的欲望。
不能再磨嘰了,找個合適的機會,和溫餘告白吧。
紀錚腦子裏又想了想,別說七夕了,國慶都過去了。最近的日子好像沒有什麼特別好的。溫餘的生日在三月份,那還是明年的事兒。
紀錚想著想著,心裏默了一下。
總不能雙十一的時候……
他到底是在部隊經曆過嚴格訓練的人,腦子裏神魂天外,對周邊的環境還是算敏感。
所以沒過多久他就感受到有人在看他們這邊。
他們所在的位置雖然不偏僻,但好歹是個稍微安靜的地方。一般人即使看過來也就看兩眼,可紀錚注意到這道視線已經看了他們很久了。
於是紀錚不著痕跡的側過頭看過去。
他前兩天剛在章家見到過章司詠,自然不會認不出這位爺來。
紀錚心裏罵了一句。踢了一下孟瑞文的腳。
他不用腦子都知道章司詠來這裏不會是什麼巧合。他一個人來肯定是衝著孟瑞文的。
這樣看來,孟瑞文今天的反常也可以解釋了。
他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應該罵章司詠陰魂不散,還是罵孟瑞文不長記性了。
總之他踢孟瑞文那一腳並沒有省力氣。
專注和他們玩牌的孟瑞文沒防備,被他踢得叫了一聲。回頭對上紀錚嚴肅的眼神,頓時不敢說話了。
“章司詠是你叫過來的?”
孟瑞文向門那邊的方向看過去,“他來了?這麼快。”
紀錚又踢他一腳。
孟瑞文找到了人,嘿嘿一笑,也不計較紀錚踢他。手裏的牌隨意塞給身邊的其他人,起身準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