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劍的心口好痛,真的好痛,他恍惚了神情,淡淡望著連成璧,仿佛看穿了他的企圖,冷劍嘲弄說道:“連大城主,若果你懂愛,連夫人就不會終日鬱鬱寡歡了!”
“你!”連成璧聽到“連夫人”三字,霎時臉色慘白。
一個名利薰心不懂情愛的人有什麼資格說愛?“你認為你自己的得到真愛麼?”冷劍的眼神中透著格外的冷絕。
“嗬嗬,你說得沒錯!”連成璧不怒反笑,手中的青傘一落,輕輕落在了地上,任憑雨水洗滌,他忽然覺得自己的心需要這樣一場雨水衝洗,如果他懂得珍惜情愛,就不會失去愛了!嗬嗬,自作孽,不可活!
“有連大城主陪我淋雨,感覺很不錯!”悲傷到極致的冷劍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
“能陪冷劍少俠,是感覺不錯。”連成璧遂也笑了,卻堅硬了語氣,“不過我連成璧做過的事兒,從來不後悔!付出了那麼多,就絕不收手!”
若果要改變,等來世吧,今生他連成璧注定為了璧水連城而奮鬥沐血!這是作為璧水連城城主今生的宿命,失去太多,心痛太多,如今已經沒有什麼能讓他在心軟,那就狠心到底吧,絕不後悔!
連成璧的腦海裏恍然出現了妻子沈蝶念的絕美微笑,他不禁在雨中深情款款念道:“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不知是念給冷劍聽,還是自己聽。
雨,擾亂了他們的心。
太倦了,所以這夜她睡得特別熟,她是一個喜歡做了夢的人,因為夢中可以見到賀蘭昕歸來的笑顏,凡事已改,模糊中睜開了雙眼,窗外傳來幾聲清晨的雞鳴。
黎明至,天嬌醒了就再也睡不著了,她驚異於花菀樓還坐在床沿邊睡著了,天嬌怕驚擾了花菀樓,小心起身,將被子搭在花菀樓身上。天嬌心裏一陣暖流流過,還有這麼好的朋友在她最痛苦的時候陪著她,很心感安慰。
花菀樓身上所流露出的超然氣息是凡人所沒有的,他淨潔陽光的微笑可以感染身邊每個人,這個完美如驕陽般的男子,在山重水複疑無路之時,總會如春風沐浴大地般給人帶來無盡的希望。
天嬌給花菀樓蓋上被子盡管動作很輕柔,花菀樓還是感覺到了,他醒了,先是對天嬌一笑:“你醒了,嬌兒。”
“是啊,花公子。”天嬌聽見花菀樓竟然親昵喚她“嬌兒”,還有些不適應。
天嬌臉上現出一抹紅暈,說道:“勞煩花公子了,陪我一宿。我已經沒事兒了,花公子還是回去休息吧。”
“恩,不急。嬌兒,我知道你現在情緒很不好,不過我所認識的天嬌可是一個很容易從黑暗中走出來的女孩子,開朗活潑、樂觀積極。”花菀樓柔聲說道。
“花公子給了我很多鼓勵,這些恩情天嬌都銘記於心,我也知道現在再怎麼後悔傷心都沒有意義了,我會嚐試著好起來的,不用擔心我。”天嬌勉強擠出一抹動人的微笑。
花菀樓雖然看不見,可是也知道她在努力讓自己笑的,她就是這麼一個值得心動的女子,花菀樓好想能夠陪在她身邊照顧她一輩子。
“昨夜……”天嬌麵帶羞澀吞吞吐吐擠出幾個字,“還得謝謝花公子為我換上了衣服。”
“嬌兒,你我之間不需要說‘謝’字,錯過了一次就不會有下一次!”花菀樓語氣堅決,他下定了決心好好保護這個女人。
“嗬嗬,花公子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比陸小風還夠義氣!”天嬌爽朗說道,她不傻,清晰地感受到花菀樓此番柔情早已出乎了友誼,他在向她暗示什麼,現在天嬌還掙紮在失去賀蘭昕的痛苦中,不想再介入情感了,隻好裝著不懂。
花菀樓無奈笑了笑,知道這事強求不得,一下子要她忘記賀蘭昕接受自己太過牽強,不過他相信時間可以證明一切的。花菀樓關心問道:“時間還早,再歇息一會?”
“不用了。”天嬌挺起身子,笑道:“我現在精神好得很,花公子,我想去看看如月好不好?”她明白隻要一歇下來就會想到關於他的種種,她寧可不讓自己閑暇下來。
“好吧,你先起來洗漱,等會天亮了,我們就去看看如月。”花菀樓說道。
天嬌吐了吐舌頭,俏皮說道:“恩,我先換件衣服,花公子可不可以回避一下。”
花菀樓站起身來,溫和一笑:“天嬌難道忘了我是個瞎子什麼都看不見?哈哈,不過回避是應該的,我在外麵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