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英堂,花庭中的梅花正在得豔麗,風拂花零,漫天花瓣碎碎,淡淡的馥香沁人心田,此景別有一番風味。
“賀蘭,如今你與沈涵有了婚約,何時成婚?”納蘭陵龍蟠圖案錦袍加身,立於花間,閉眼凝神,感受著淡淡芬芳,舉止投足見顯露高貴優雅。
“心很亂,暫時不提這個。”賀蘭昕捂住那個傷口,微微搖了搖頭,身體在風中有些顫抖。
“身體好點了嗎?”納蘭陵扶著賀蘭昕。
賀蘭昕望著納蘭陵,握住了他的手,說道:“也是你教我的,有得必有失。”
“現在既然你已經記起了天嬌,為何不拒絕這門婚事,去找她?”
“如果我這樣做,恐怕天嬌會死,得等機會,除非她不要我,否則我是不會辜負天嬌的!”賀蘭昕語氣堅毅。
“你比以前懂得的更多了。”在這一點上,納蘭陵是嫉妒賀蘭昕的,他有這麼堅貞不渝的愛情可以堅持,而自己注定與緣無份。
“在這個世界裏,人,總是要長大的。”賀蘭昕臉上略顯滄桑之美。
“所以你隻能一直裝著還不記得她,賀蘭,我必須提醒你的是,現在你的處境很危險,你也應該感覺到了,你與你姐姐、姐夫之間的家鬥一觸即發,而你的優勢隻是擁有我最大的支持!你必須掌控秦英堂裏一定的權力!”
“為了保護愛我的人,我會這樣做的。”賀蘭昕長長吸了一口氣,緩緩道,“現在,一切都改變了。”
“嗬嗬,改變有時候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心軟了不知算不算一件壞事?”
“不知道。”
“強者生存的世界裏是不準許有婦人之仁的,這一點早在十幾年前我就很清楚了。”納蘭陵的語氣突然轉折得陰鬱。
二人再次陷入了沉寂,靜的可怕,安靜了良久,隻聽見花叢中蟲鳴聲陣陣響起。
“我命由我不由天!”賀蘭昕的語氣竟然很堅定,“這個世界是值得眷念的!”
納蘭陵伸手輕拍賀蘭昕的肩膀,嘴角一揚:“如果你沒有信心,我分你一半!”
“納蘭!”賀蘭昕內心感覺到無比的溫暖和舒心,也許這就叫堅不可摧的友誼!然而賀蘭昕也很清楚,人與人的心境總是不一樣的,不知道哪一天會不會發生在他與納蘭陵的身上。
天嬌、聶銘夜、陸小風回到了京城,三人先去了一趟花家見見花菀樓。本來可以立即見到賀蘭昕的,這個時候天嬌膽怯了。
花府,花菀樓請幾位朋友在小廳裏敘舊。
陸小風嚐了一口花茶,說道:“離開了一個多月,想不到發生了這麼多事啊。連花兄都訂婚了,可喜啊。嘿嘿,反正花兄年齡也是老大不小了,是該有個女人了。”
“陸兄!”花菀樓無奈地搖了搖頭。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玉晴是好姑娘,花兄有福氣。”陸小風笑得樂開了花。
天嬌坐在一旁不語,心中牽掛著賀蘭昕,想見卻又不敢見的滋味確實不好受,她現在還不知賀蘭昕與沈涵已有婚約之事。
“對了,小花,不知道楚耗子現在在哪兒?”
“不知道,可能和蓉蓉一起遊山玩水去了吧。”
“你是說郭蓉蓉?”
“對。”
“說起來楚耗子這麼多紅顏知己,蓉蓉對他是最情深意濃的啊。看著你們個個都有了自己的歸屬,我這個做兄弟的人也輕鬆了不少。”陸小風
“陸兄講的這是什麼話。”花菀樓語氣中暗藏一絲憂傷,在喜歡的女人麵前,他總是選擇了隱忍自己的感情。
“聽這話有酸酸的味道,陸小風,你也應該有自己的心上人吧。”聶銘夜把玩著手中茶杯,笑道。
陸小風搖了搖頭,掩飾道:“唉,一個人漂泊慣了,不喜歡被約束。”
“這難說。”聶銘夜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怎麼一直不聽天嬌說話,在想什麼?”花菀樓問道。
陸小風順著花菀樓的視線望去,天嬌確實是失魂落魄的樣子,道:“鐵定是賀蘭昕唄,這小子還好吧。”
“……”花菀樓這才想起賀蘭昕和別的女人訂婚之事,猶豫著這要不要告訴天嬌,說則擔憂她傷心,不說則又怕她受到更大的傷害。
“他不好?”天嬌見花菀樓一副為難的表情,急忙問道。
“瞧瞧,一提賀蘭昕就有反應了。”陸小風道,見花菀樓這個樣子也是疑慮。
“這個……”即使他不說,她也會知道的,花菀樓皺緊了眉頭。
“花公子有難言之隱?”
花菀樓還在踟躕中,仆人來報:“七公子,孫玉晴小姐與西門歆雨小姐來了。”
“請她們進來。”花菀樓道,轉而對天嬌說道,“賀蘭昕身體恢複了不少,你放心。”
天嬌知道花菀樓從來不會說謊的,聽他這麼說也就安心了。不久,仆人便領兩位女子進了小廳,一位黃衣,一位藍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