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1 / 1)

是夜,整座京城已被黑暗所籠罩,張三望望漆黑的天空,又再次確認一眼大著肚子仰睡在狗窩裏的阿黃,方才安下心來轉身回房。左腳才剛剛抬起,右腳的褲腿卻是被拽住,張三回頭看去,阿黃正咬著自己的褲腿,奮力向大門外拉扯。

張三不明原因正欲嗬斥,卻是又被一陣接連不斷的狗吠聲打斷,似乎突然之間全城所有的狗都在狂吠。

隨即,大地顫動,一道紫光劃破天際,猶如一道閃電,射入京城某處,張三目瞪口呆的望著那裏,那是左相府。

“相爺,相爺,夫人生了!”左相府的小丫鬟喜滋滋的跑出產房,跑到門口卻是突然聽了下來。原本應該在奔跑忙碌中的家丁,此時皆是直直盯著產房上方,還不待丫鬟上前詢問,產房內的產婆卻是一聲尖叫。

左相此時才晃過神,眼眸閃過一絲戾色,一把推開愣在門口的丫鬟衝入產房內。

房內正中立著一個二米高的水墨屏風,薑黃色燈火投射在屏風上,可以看到一個人的身影正癱在地上瑟瑟發抖。左相見狀更是心頭一緊,快步繞過屏風。

此時產婆正坐在地上不住顫抖,眼珠幾欲瞪出眼眶,此時見到相爺進屋,才略微神定,斷斷續續念叨著,“那裏……紫光……說話。”

左相聽得模模糊糊卻是不急於細問,衝到床邊向裏看去,夫人臉色蒼白,頭發已經被汗水浸濕粘在臉上,卻是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左相頓時心下一顫,顫顫巍巍的伸出食指,又再次下定決心才緩緩探到夫人鼻下,微弱的氣流淺淺拂過手指,左相此時方才察覺自己已是一身冷汗。

回過神來方才察覺床尾有一束異樣,轉頭看去,那裏躺著一個嬰孩,頭微微側向床外,眼睛卻是直直盯著他。

左相看了一眼夫人,才向床尾邁上一步,微微探身,上下打望,那嬰兒卻是與常人無異,這才伸手抱起嬰兒,嬰兒身上的粘液黏上他的手指,他覺得一陣惡心,卻又繼續抱著她遠離床邊,轉身看向產婆厲聲問道,“你說她會說話?”

產婆才從地上艱難爬起,身上卻依舊是虛弱無力,再次看向左相手中的嬰孩又想起剛才自己抱著她時的情況,又是腰身一軟,忙低下頭不敢抬頭再看。“回……回相爺,剛才民婦抱起……小姐,正要幫她擦洗身子,突然一道紫光射向小姐,民婦就什麼都看不見了,等民婦能看清東西時,小姐就睜開眼睛看著民婦,嘴裏似乎是在問民婦‘你是誰。’”產婦說到這裏忍不住又是一顫,似乎盡是讓她回憶對她就已經是一項莫大的心理折磨。

左相再次端詳眼前的嬰孩,身形上仍舊看不出一絲異樣,隻是不似一般孩童哭鬧,一雙眼睛定定的看著自己。

想起剛才地麵的震動,還有那道直射入屋內的紫光,左相簇起雙眉,眼底卻是寫滿了厭惡。

“張水。”左相一聲低喝,立刻有一道黑影從窗口躍入屋內,等人能看清他時,他已低頭跪在床邊,“屬下在。”“即刻派人將產婆送回鄉下老家。”又側目看向產婆,產婆依舊低頭站在角落不敢抬頭,“今日之事本相不想再聽到一個字,如若有人在外散播謠言被本相發現,本相絕不姑息。”

左相言語間充滿戾氣,張水抬頭看向左相的眼中有些許詫異,待左相厲目對上其視線時,張水立刻低頭領命,身影一閃,帶著產婆不見蹤影。

左相回頭看了一眼仍舊昏迷不醒的夫人,深深歎了一口氣,隨後抱著懷中嬰兒離開產房。

翌日,滿城風雨,百姓傳言左相府中誕下妖子,出生之時大地顫動,紫光閃爍。幾日後傳言更烈,皆道左相之子乃是滅國妖星,能使北疆降下無數妖魔,發出的紫色光芒能撕裂大地。總之眾說紛紜,愈演愈烈,甚至連說書的都將其編為段子,在客棧中講的天花亂墜,引來不少看客。

然而幾年之後,卻是再也沒有人見過那所謂的妖星,就在大家幾乎要將此事看做傳說雜談拋之腦後,京城中又突然出現一名怪道,聽過說書人所講妖星出世的故事後,那道士竟是大笑離去,眾人紛紛望去,隻見其身後的酒桌上壓著一張紙條,那紙上寫著;“妖星出世,風雲聚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