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瑞的敢死隊長是一個上士老兵,滿臉的絡腮胡子加上臉上的汙漬,讓他看著更像是地獄裏來的惡鬼.“手榴彈”他的一聲暴喝拉開了新一輪的混戰,隻和日軍隔著不過0米的距離,隻要會使手榴彈的人都能把拉開導火索的手榴彈扔進日軍藏身的廢墟裏。突然近距離出現的暴喝在密集的槍聲中不是很明顯,可那一大片飛旋在空中的手榴彈卻是非常的顯眼。
“轟”“轟”“轟隆隆”打著旋落地的手榴彈連續的爆炸,在殺傷日軍破壞那些掩護物的同時,還爆出十數團煙霧和火團。“衝”絡腮胡子老兵沒有過多的言語,隻短短一個衝字,他自己就已經第一個從藏身的瓦礫後麵竄出,直直奔向0米外的那片煙霧。
沿途即不停的有子彈從他身旁飛過,老兵也隻是盡量低著頭、躬著腰,隻是加快了速度向遠處的日軍衝去。可就在他從一堆磚石上越過的時候,冷不丁與一名同樣沒有心理準備的日軍士兵狹路相逢,收不住速度的兩人直接撞在了一起齊齊摔倒在瓦礫堆中。老兵心裏一驚,沒等對方伸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就先揮拳砸中了對方的麵部,趁著對方的腦袋受力後仰之際,老兵隨手撿起身邊的一塊碎磚拚命朝那日本兵頭上砸去,從那日本兵麵部迸射而出的血星在唐城的注視中悄無聲息的飛濺著。
刺眼的光芒伴隨著震耳的巨響同時襲來,猛烈的爆炸不但將那堆瓦礫變成一團燃燒的火球,還順勢撕裂了後續衝來的幾名**敢死隊員,燃燒的軍裝碎片隨著氣lang散落一地。“啊”唐城下意識的驚叫了出來,劉山羊的這具望遠鏡不是很清晰,但足夠唐城看得清楚剛才那**老兵出沒的瓦礫堆,可那堆瓦礫現在卻被淹沒在煙霧和火星之中,唐城知道那個老兵完了。
這還不算完,就在唐城歎息之時,接踵而至的爆炸在敢死隊的進攻路線上製造出更多的火團和煙霧,衝而起的烈焰堪比日軍飛機投下的重磅航空炸彈。“日本人這是瘋了嗎?離著他們的人這麼近就敢使用大口徑炮彈,難道他們的士兵多的用不完了?”同樣驚訝的還有謝承瑞和易安華他們幾個指揮軍官,尤其是謝承瑞更是懊悔,他隻提防了主城門上的日軍會使用迫擊炮,卻忘記了日軍在城外還有個野炮陣地。
炮彈落地爆炸後產生的強勁氣lang掀起無數細碎磚石瓦礫進而橫掃四周,看日軍炮擊的架勢,他們顯然是從主城門上的日軍那裏得到了炮擊的坐標和調整度。不等謝承瑞的敢死隊和進城的日軍發生交火,整片瓦礫場已經被日軍的炮火完全淹沒,而且看日軍炮擊的勢頭,他們有可能還會進行炮火延伸打擊。從城外方向射來的炮彈呼嘯著落下,隨著咻咻咻的破空聲,撲麵而來的閃光瞬間打斷了唐城的躁動,城外的日軍真的開始炮火延伸了。
沒有阻隔的持續炮擊,表明日軍的炮手已經找到了準頭,尖嘯著的炮彈飛過被日軍控製的主城門,在集結了大批**的街道上炸開。巨大的爆炸聲更是震得人耳膜生疼,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此起彼伏的響起,一團又一團的火焰妄圖把這裏所有的瓦礫磚石全都化作武器射向所有的活物,在如此密集的炮擊中,隨便一片指甲蓋大的彈片就可以任意收走一個人的命。
回過神來的唐城被劉山羊緊緊的按在瓦礫中,碾子則放棄了他的那挺捷克式輕機槍,轉而把九斤護在自己身下。唐城他們的僥幸很快就變成了苦難,轉眼間又一發炮彈落下,這次距離他們藏身的瓦礫堆更近了,飛散激射而來的彈片直打的高出他們身體的那些瓦礫磚石當當作響。劉山羊死死的按住唐城的身體,恨不能要把唐城整個人都塞進瓦礫中去,好像隻有這樣才能讓唐城免於被對方炮彈的彈片擊中,至於他自己,倒是有些不是很在乎自己是否被彈片擊中。
“該死的,快撤,媽的,後撤後撤。”謝承瑞揮動著胳膊招呼手下的士兵向後撤退,這種來自日軍重炮的炮彈,隻要區區一發,就能讓彈著點方圓十幾米之內的活物通通中招,所以那些已經被淹沒在爆炸煙霧中的士兵已是九死一生,眼下重要的是顧著還活著的人。**士兵們按照軍官的命令紛紛後撤,可那些飛濺的彈片卻一直追著他們的腳步,直到所有的**撤出它們所能攻擊的範圍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