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麻三他們按這個時間也該回來了,會不會這些家夥卷了咱的錢跑了?”被田奎畏若虎狼的李麟閣此刻正坐在自己家中寬敞的客廳裏閉目養神,李麟閣的弟弟和身邊信任的幾個手下也在這裏,李麟閣的二弟李成輝此刻正在懷疑遲遲未歸的快槍隊可能出了狀況,要不然不會這麼些了還沒有回來。
“大爺,二爺的也有些道理,麻三手下那些人平日裏就是到處流竄的慣匪山賊,咱們這次運去上海的那批貨數量可是不,再這會也和往常不一樣,咱們這次往回拿的可是現錢,那麼多的錢財擺在那裏,就是麻三也管不住他那些手下。”在李麟閣手下素有謀士之稱的羅沅山回應著李成輝的質疑。
從被李家撫養長大的麻三就是李家的護院頭子,也是李麟閣手下快槍隊的隊長,對李麟閣而言,麻三不僅僅是李家的一個家丁那麼簡單,李麟閣私下裏做過的很多事情都是麻三去執行的。與其麻三是李家的護院或者是家丁,倒是不如馬上拿是李麟閣手裏的一條瘋狗,李麟閣收拾誰,麻三就會毫不猶豫的帶人殺上門去解決那人,而且李麟閣和黑道的一切事務都是麻三在聯絡。
已經57歲的李麟閣見過了太多的背叛,這幾個被他當成是心腹的手下也不能完全相信,相反對李家從養大的麻三,他卻是完全的放心。“派人往蚌埠方向去找,麻三他們可能是遇上什麼事情了,現在到處都是土匪和前麵撤下來的潰兵,他們又帶著那麼多的錢財。”雖然麵色如常,但李麟閣的心裏也是憂心重重。
販賣煙土是李麟閣發家的主要途徑,從民國初期,李麟閣就帶著幾個朋友開始販賣煙土去上海和北平等地,到他控製蒙城商會的時候,李麟閣已經通過販賣煙土積攢了不菲的身家。和他交易的那些商家都是李麟閣幾十年的老朋友了,所以李麟閣並不擔心麻三他們會在上海遇上麻煩,相反他倒是擔心從蚌埠回蒙城的這一路上,那些潰兵可不會跟人講道理。
“多派些人去盯著這些進入蒙城的難民和潰兵,有結幫同行的立馬回報,尤其要盯著那些吃軍糧的。”李麟閣越想越覺得不對頭,按照麻三的秉性絕對不會吞沒這筆錢逃走,如果真是出了問題,李麟閣更願意相信問題是出在了回來的路途中。李成輝隱晦的和羅沅山對視了一眼,他們沒有想到李麟閣會對麻三如此的信任,看來他們私下裏謀劃的事情要做出改變了。
李成輝是李麟閣的弟弟不假,可李成輝自就膽怕事,而且也沒有算計人的本事,是以李麟閣寧可把一些事情交給手下的人去做也不願李成輝參合。現在同樣是爺爺輩的李成輝並不領情,他不認為這是李麟閣在念及兄弟之情,反而認為李麟閣從就看不起他,在利益的誘惑下,李成輝和羅沅山一拍即合,開始謀劃著分化李麟閣和手下其他親信的關係,試圖從李麟閣手中奪取大權。
羅沅山本就是個不得誌的文人,他也有夢想也有野心,自知無法像李麟閣那樣把持著蒙城的大事務,所以他需要找一個盟友,沒腦子的李成輝就成了他最好的選擇,畢竟李成輝也是李家的二爺。先斷其爪牙再傷其根基,然後以兄弟之名控製李家,這就是羅沅山為李成輝出的主意,形同李麟閣走狗的麻三便是他們第一個需要除去的目標。
“二爺,你咱們是不是也派些人去接應一下麻三他們?”走出客廳之後,故意落在後麵的羅沅山跟李成輝聲的嘀咕著,李成輝手裏也養著一些護院槍手,雖然不比麻三的快槍隊人數多,可在實力上卻也是不弱,羅沅山的意思是要在半道上劫殺麻三和快槍隊,隻要除掉了麻三和快槍隊,李麟閣就好比是斷了一隻胳膊。
“羅師爺,咱們還真的要來硬的啊?麻三的那支快槍隊可是大哥養了好幾年的,就我手底下那十幾個歪瓜裂棗的,能行嗎?”都到了臨門一腳了,李成輝犯了迷糊,他隻是想要自家大哥正眼看待自己,而不是想真的和大哥決裂,畢竟麻三在李家不同於一般的家丁,那是被李麟閣從一手養大的。
“二爺,成大事者該當機立斷,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等咱們的人得手了,把事情往過路的潰兵身上一推,絕對沒有人會把這件事和咱們聯係在一起,你就安心的等著數錢吧。”雖然在心裏暗罵李成輝的不給力,但羅沅山知道該如何去服李成輝,拿錢財事便是他百試百靈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