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打鬼子的,救你們一命不算什麼,這裏是400塊大洋,足夠你們順利回到四川所用,分給你們的武器和彈藥也歸你們了,另外再給你們三輛馬車和兩匹馬,路上的吃食,老許已經給你們準備了一些,不夠的就在路上買吧。”裝著400塊大洋的布包被劉山羊推到盧勇麵前,後者沒有想到劉山羊會直接就把話給直接挑明了,他這會還有些犯暈。
“劉連長,你這是做什麼,莫非是嫌我們兄弟給你添麻煩了?”盧勇的話還沒完,就被劉山羊擺手給打斷了。雖然不想承認,但劉山羊找的這個時間太妙了,今正好是蒙城縣府新招募的那些團丁入訓的日子,作為縣長的葛昆山就在軍營裏,盧勇不能也不敢在此時和劉山羊鬧翻,否則他們這些人絕對走不出蒙城縣城。
“盧連長,跟你了實話吧,我和我這幾個弟兄從不對自己人下黑手。”劉山羊看著盧勇,眼神中的意思已經顯現無遺。“雖然我們的槍口指對著鬼子,可要是有人已經把槍口瞄著我們了,那我們少不得也要做出一些過激的反應。你那些弟兄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就趁現在鬼子還沒有打過來趕緊離開吧,也許有機會,咱們能在四川遇上。”
盧勇還想再解釋幾句,可劉山羊那話中的意思已經的很明白,想來一定是這些自己和手下那些弟兄商議對策的事情被劉山羊知道了。盧勇不由得暗自歎了一口氣,換做是另外一個人處在劉山羊現在的處境,別給自己這些人幾百塊大洋充當路費,恐怕就連多看自己一眼都不可能,劉山羊如此已經算是大度了。
神色有些沮喪的盧勇出了劉山羊的房間,身邊是拎著那裝錢包袱的張雲,張雲的臉色也同樣不是很好。他們這些人裏,和劉山羊他們接觸最多的除了盧勇便是張雲,尤其張雲和九斤的關係最好,這突然間要離開了,張雲的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你我們做錯了嗎?”盧勇用低沉了許多的聲音問著張雲,後者隻是沉默著沒有回答。
“這就解決了?”老許驚訝於劉山羊和盧勇兩人交談的時間夠短,可劉山羊給他的回答卻是搖頭不語。事情當然不會如此簡單就能得到解決,盧勇和張雲帶著400塊大洋離開不過幾分鍾,幾個拎著短槍的川軍士兵就找到了劉山羊,吵嚷著要分那些金條。看著那幾張因為激動而越發顯得漲紅的臉,劉山羊不由自主就把臉冷了下來。
“我幾位,你們早上吃飯的時候是不是吃多了,把腦袋也吃壞了,口氣倒是不,還敢拿著槍跑來我這裏鼓噪。”劉山羊冷冷的看了一眼對方這幾個人,然後很是悠閑的轉身坐下,拿出李麟閣送來的煙卷叼了一支在嘴上,身邊的老許適時的摸出火柴幫劉山羊把煙點上,兩個人配合的很是默契,他們同時把眼前這幾個叫囂的家夥給漠視了。
被兩人同時漠視的家夥們自然不樂意,有那膽大的家夥已經把槍口瞄向劉山羊的腦袋在比劃著,嘴裏還在不住叫囂著如果劉山羊不答應拿出金條,他們就會開槍雲雲。對於這些七嘴八舌的叫囂和瞄向自己的槍口,劉山羊統統不加理會,而是扭臉和已經嚇的兩腿打顫的老許商量著中午吃什麼。
“別搭理他們,這些家夥根本就是慫包蛋,要是他們敢開槍,早在那個破屋子裏就該開槍搶吃食才對,那還至於被餓的快要死了。”劉山羊摸出一支煙遞給一向不怎麼抽煙的老許,還接過老許手裏的火柴幫他把煙點上。同樣嘴裏叼著煙的老徐可沒有劉山羊的那份鎮定,劉山羊抽煙完全就是一副悠閑的派頭,可老許嘴上的煙卻在不住的抖動著,誰看了都知道這人是怕的不輕,要不是劉山羊用眼睛瞪著老許,恐怕老許早就尿遁離開。
“姓劉的,咱們也不多要,隻要把那搶來的金條給我們兄弟分一半,我們馬上離開蒙城。”一直慫恿盧勇和劉山羊分道揚鑣的錢廣快把槍口頂在劉山羊的臉上了,雖然持槍的手在不停的抖著,但他眼中閃過的決然卻被劉山羊看了個正著。俗話的好,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楞的,現在的錢廣就是個愣子,這樣的人雖沒有殺過人或是很少殺人,但這樣的人一出手就一定是死局。
劉山羊不怕死,當兵吃糧的那起,教導劉山羊的老兵就教過他不要把自己還當成是個活人,因為隻有先把自己當成了死人才能活的更長。劉山羊不怕死並不代表他就願意去死,而且是死在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愣子手裏,所以當錢廣的拇指去慢慢搬動擊錘的時候,一直坐著不動聲色的劉山羊突然出手了,食指用力一彈,帶著紅火頭的煙頭被劉山羊彈向錢廣的臉,然後劉山羊伸出左手攥住錢廣的短槍撥向一邊,右手已經把自己的駁殼槍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