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斯瞧著我:“梁天,這隻是猜測之一而已啦。”他笑了笑:“這個事古怪得要死,一時半會是想不清的。不用那麼在意啦,話說回來,豹子!你要帶我們去哪裏?”
“我不叫豹子!”豹子狠狠地瞪了漢斯一眼:“我是妘軒!知道嗎!”
“妘軒?”說實話他的發音實在是搞笑,怪裏怪氣的聲音惹得豹子直接就給了他一拳,打得他躺在地上嗷嗷直叫。
“跟著我走就對了。”妘軒自顧自地繼續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我才反應過來,關於漢斯如何來到這個地方的問題,漢斯巧妙地轉移了話題讓我沒有馬上指出他說話的不合邏輯。而現在,他走在豹子的身邊,更讓我沒有辦法單獨提問。而,至於豹子要他招的話,也在這不了了之了。到頭來他什麼情報都沒說,反而了解了我們的情況。
除了豹子的嘰嘰喳喳聲,四周一片寂靜,隻有咯噔咯噔的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從玻璃外彌散過來的昏暗的淡藍色光,如果沒有那些駭人的遺體,這個地方就是個華麗得令人驚歎的水晶過道。完全不用什麼照明就能看到周圍的一切,過道在延長,水晶剔透,沒有任何遮擋。我卻越走越感到不安,我知道的太少,判斷能力又不是很高,漢斯到底想幹什麼我一點頭緒都沒有,我是應該相信他還是應該反對他?我低著頭,靜默的看著眼前的這兩個人。想起了那時候和暗龍蒼一起的時候,頓時感到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我似乎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一般,總覺得我那麼笨拙,愚鈍,跟不上他們的腳步,難以和他們配合起來。
是我太笨了嗎?
走了十幾分鍾後,我聽到了掉落的水聲,嘀嗒嘀嗒的聲音。這個地方是地下,我估計大約在三四百米左右的深度,這樣的深度會遇到地下河並不奇怪。但是有像是水滴滴落的聲音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地下河的聲音是刷刷刷的衝擊聲,滴水聲在這樣的地下建築裏隻能說明這個地方漏水了。如果漏水了,建築還能存在下來就是個奇跡了。
然後我就發現我剛才的思考是毫無意義的,那個聲音是水聲,但是不是漏水聲,而是液體滴落的聲音。我忘記了妘軒的那句,那些東西是門神,也就是說這個地方才是是正廳,也就是研究所。
如果說剛才那些軀體讓人恐懼和驚駭,那這個地方讓人唯一的感覺就是惡心。數不清的透明容器裏裝著綠色的透明液體,每一個容器裏都有一個奇形怪狀的生物並且無一不是殘缺的,它們被解剖了,大多敞開了肚皮破開了頭顱,生物的髒器在充滿綠色液體的容器裏定格。看不清它們的表情,因為它們沒有臉之類的東西,而容器的邊上沒有任何標示來寫關於這些人的信息,隻有關於實驗的記載。
在第四次世界大戰的時候,現在的世界政府為了統一全球做過許多秘密實驗大抵是生物製造、機甲生產、人工智能之類的大型實驗。不過,曆史書上從沒記錄過這樣的東西,這些是僅僅限於傳言、野史甚至是傳說類的言論。我抬頭看著這些人體實驗的犧牲品,有一種感覺襲上心頭——慘無人道。實在是想不出其它來形容我現在心裏的感受了。甚至是想到了一個想法:如果要我相信這樣的事,那我寧願這是假的,寧願這從來沒有發生過。
那隻豹子在進到這裏之後就安靜下來了,虔誠地合起雙手嘴裏低聲說著些嘰裏咕嚕不知所雲的話。
漢斯首先驚訝地看了一眼,隨後竟然想觀賞藝術品一般在這個龐大的過道裏走來走去,最後露出一臉知道了事件原委般的微笑。沒過多久他就注意到了我看他的眼神,他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你是不是覺得我在這種地方笑得起來沒人性?”
他見我不回就隻好尷尬的笑了笑:“我並沒有覺得這些做法是對的,我也覺得這是暴虐殘忍沒有人性。可是不管這個實驗當時是為了什麼,它隻是特定的時間段發生的特定的以前的事罷了。對我們活在現在的人來說,他們的犧牲造就了我們現在的生物科技。也就是說不管我們怎麼反對,怎麼的反感,它還有著它存在的意義,它對於我們這些活在未來的人所產生的價值是難以想象的。也就是說一個在當時目的、做法完全和人們思想觀念相悖的事,到了現在反而造福了我們。而當初我們向往的統一的世界反而阻礙了我們前進。所以我感到可笑。”
我想說些什麼,我難以認同,然而事實就是這樣讓我根本無法反駁。
我感覺自己的反射神經是不是過長了,是傳入神經長了還是傳出神經長了,亦或是我的神經元太大了?當一件事發生的時候,我沒有辦法做到立馬反應過來,沒法立刻做出正確的反應,往往要等過了一段時間才反應過來。
而這次也是這樣,因為仔細想一想這一路上的漏洞是很多的,每一個人都在遮遮掩掩。尤其是現在站在我眼前的這個我自認為最熟悉的隊友——漢斯。他們沒有說出一句我想要得到的情報,讓我陷入了一個我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事件裏。綜合起來我的疑問就有這麼幾個,第一,為什麼總部會莫名其妙的叫我們走路去特利威爾戰場;第二,為什麼隊長微利要殺掉托馬斯·非;第三,為什麼漢斯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我和豹子麵前;第四,以這隻豹子的智商難以讓人相信她是什麼敵方有權力的人,但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她恰恰應該是敵方有一定地位的人;第五,這些事之間感覺上有聯係卻表現得沒有明顯的端倪,身在事件中的人沒有一個去議論,未免太過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