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刀子在手指上一刀刀的將肉割開,董大路額頭的冷汗都冒出來。
可是說也奇怪,刀子在上麵割肉,他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雖然打麻醉同樣可以讓人失去知覺,但多少還有一點神經上的知覺。現在的情況,仿佛刀子並不是在自己的手指上割一樣。
將手指上的肉給刮開一部分,露出骨頭來。
本來手指就是皮包骨,分開後,血流不止。
掏出一根銀針,秦碩紮進手指上方的一個穴位,暫時控製血流的速度。
等到血流的速度變緩後,秦碩利用消毒液將手指上麵的血給清掉。董大路受傷的位置不是小尾指,而是無名指。
雖然他手粗指大,可是手指的骨頭可不大。
當血清掉後,秦碩能夠清晰的看到手指骨頭的情況。
“你這傷勢可不樂觀。”秦碩道。
董大路問道:“怎樣的不樂觀法?”
“你想一下,你的手指斷了三個月,隻是做了簡單的處理,後續沒有進一步的治療。經過三個月的時間,骨頭已經處於恢複狀態。要不是因為一開始做過包紮等工作,你現在的手指可以說直接廢掉了。”
董大路愣了下,不過嘴上卻說道:“廢掉就廢掉,這樣一來,我就可以拿到更多賠償。這一切都是護士造成的,如果不是她的話,我現在早就恢複好開始工作了。”
秦碩微搖頭:“你的手指根本就不是護士弄傷的,從骨頭的傷害程度,你這屬於被重物壓到。而且,這個重物並不是壓到你的手掌,單是壓到你的無名指,所以傷勢會重很多。”
停頓一下,秦碩接著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被那種比較重的玻璃給壓到。你在抬玻璃的時候,可能操作不當,導致玻璃滑下來。若非你抽離得太快,壓到的恐怕是整個手掌。”
董大路沒有說話。
秦碩問道:“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董大路鼻子輕哼一聲,繼續保持沉默。
“身為學醫者,對於你這種‘病賴’可是最厭惡的。”秦碩拿了個鉗子出來,一邊說一邊挑著董大路手指裏麵的骨頭,“你說沒錢那是一回事,賴著不走,又是另外一回事。”
“人家護士也不容易,一上班就忙個不停。這邊輸液說要換針水,那邊輸液完又要拔針。這醫院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是從這頭到那頭,也有好幾十米。讓你跑一天試試看累不累,你說人家一護士容易嗎?”
董大路哼唧道:“那是她們的職業,做這份工,就要承受被人叫來叫去的行為。”
“話是這樣說。”秦碩將一片碎片挑出來,“我也沒覺得你說的不對,可轉而一想,你未入院之前是一名保安。假如我是客戶,而不是你的頂頭上司。你在那頭,我叫你跑來跑去拿東西,你怎麼想?你會不會同樣認為,這是你的工作,也是理所當然?”
董大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這擺明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我是保安,負責整個公司的安全問題;而她們是護士,照顧病人本身是她們的職責。”
“你說得對。”秦碩又將一片碎骨挑出來,“按照你這個邏輯,保證公司財產安全是你們的職責。假如公司丟了財產,而且數額較大,那你是不是要連罪,被判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