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倆別親親我我了,都追上來了。”白冰有些焦急的在後座提醒我。
我往後視鏡一看,果然,那死娘們又追了上來,血紅的婚紗在半空揮舞,已經近在尺伬了。
“拐,往左拐。”田甜指揮道。
左拐是一條偏僻的小道,我從小在江東長大,卻從來不知道還有這麼一條街。
街道彎彎曲曲,要不是哥技術好,肯定就折在了,隻是這樣一來,紅衣女鬼已經追殺上來了。
哐當一聲!後排的玻璃被戳爛,白冰的頭發被女鬼給抓住了。
我連忙一個急刹車,那鬼被這麼一磕,往後一滯,白冰總算是脫險了。
下車,田甜冷靜的招呼我,領頭往街道的另一頭跑去。
我邊跑邊衝街坊們大喊:“有鬼,救命啊。”
沒辦法,兩個女生矜持,隻能我不要老臉扯嗓子了。
往前走了二十多米,臨街的地方,有一間棺材鋪的門突然打開了,走出來一個大約五十多歲的中年人,滿是滄桑的國字臉上留著粗硬的絡腮胡須,“你們鬼叫什麼!?這城裏哪那麼多鬼啊!”
“真的!真的有!老爸,你快幫幫我們吧。”隨著男人的出現,田甜似乎一下子來了力氣,拉著我的手,欣喜的躲到了中年人的身後。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氣,仿佛這個木匠師傅能給她莫大的安全感。
老爸?我嘟噥了一聲,田甜耳朵尖,衝我眨了眨眼,“笨蛋,是老板,不是老爸,豬耳朵。”
我心想都啥時候了,這丫頭還能笑得出來,真把這木匠都天師了。
紅衣女鬼緩緩落了下來,衝著木匠陰森森道:“誰攔我,誰就得死。”
她這一笑,稀爛的臉上蛆蟲直掉,沒嚇死個人,按理來說,頭七的時間,也不會爛成這樣吧,真是惡心。
“塵歸塵,土歸土,煞鬼作惡,斷不可留。”說道這裏,木匠師傅一抬手,一個閃著寒光的物件衝著那死鬼的麵門電射而去!
我一看,這木匠似乎還真懂兩把刷子,還真的是民間有高人啊。
怪不得瞎子常跟我念叨,說我嘴賤,出門說話的時候注意點,手藝人不能胡亂得罪,尤其是木匠。據說木匠這一行有一種老祖宗魯班傳下來的厭勝之術,一個有本事的木匠比陰陽先生還牛逼。
紅衣女鬼慘叫一聲,胸口已經多了一個錐子,黑色的陰氣高壓鍋噴氣似的,呼呼的冒。
不過它此時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怪嘯一聲,往木匠撲了過來。
木匠冷哼一聲,從腰間摘下一個一頭是線軸的木頭盒子,上麵纏著的線很粗,隨手拉住線頭從那木頭盒子裏往外一拽,繩頭一甩,好像用鞭子一樣,在鬼東西的胸口上狠狠的抽了一下。
那個被手槍亂射都沒有絲毫反應的鬼東西居然被這一下抽的慘叫,整個身子向後飛退了三四步。
那個木頭盒子,應該就是木匠們彈直線用的墨鬥了,隱約記得在當年香港僵屍片裏,英叔經常用墨鬥這東西來收拾僵屍。
說是在古代,木匠的尺,墨鬥等有正的意思,所以就有一正壓百邪之說.另外如福也有\"伏\"的意思尤其對屍體之類的怪物有特效。
一擊得手,那位木匠師傅乘勝追擊,雙手一繞,把墨鬥線繞出一個圈,向著那鬼東西的頭套了過去。說也奇怪,看似柔軟無比的墨鬥線,繞出來的圈卻並沒有隨著木匠師傅的動作而散掉。
紅衣女鬼挨了一下,也知道這個墨鬥線的厲害,急忙閃身躲避,卻沒想到木匠師傅手指一鬆,原本唄弄成一個圈的墨鬥線又恢複成了一條線,斜斜的抽在那鬼東西的肩膀上。
“啊!你們不得好死!都得給我陪葬。”再次被墨鬥線抽中,紅衣女鬼嘶吼了一聲,好像打了雞血一般,身上的裙擺如亂蛇纏了過來。
“不自量力!”木匠師傅手中墨鬥線連揮,將裙擺割得粉碎,紅衣女鬼猶如被亂鞭抽中一般,渾身上下皮開肉爛,木匠手腕一抖,就用捆住了紅衣女鬼。
就在木匠師父全神貫注對付女鬼的同時,橫裏一個小孩撲了過來,照著木匠的大腿就是狠狠的一口。
突如其來的攻擊,木匠師傅慘叫了一聲,墨鬥線揮舞了一圈,可是墨鬥線在接觸到小鬼的身體時卻是穿了過去,小鬼的嘴裏發出了低低的慘號,可是明顯受傷不重。
看來這東西也得對症下藥,墨鬥線對付沾染屍氣的鬼魅厲害,對付紙人效果就不那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