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詭異的山間小屋(2 / 2)

如果說田甜的車停在了小山包的那一邊的話,從上麵來觀察無疑是最好的。可是,當我們走到了小山包另外一邊的時候,卻沒有發現田甜的車。

“瞎子,你是不是看錯了?”我疑惑的問道。

“不可能,我親眼看到她繞進這個山包就沒出去過。”瞎子說著,從隨身的背包裏取出一個羅盤,托在手上看了起來。“老實跟你說,蛤蟆,剛剛過西門橋的時候,那娘們兒用了靈車借道,要麼是車,要麼是人,絕對有問題。”

回想起車罩上那大大的“靈”字,回想起我還曾經坐在過裏麵,我的心裏也是不由得一陣發毛,“我說瞎子,靈車借道究竟是什麼東西?”

瞎子沒有抬頭,隻是一邊看著羅盤測算,一邊給我隨口講解。

借道,是陰倌們常用的一種說法。人死了以後,抬棺材出殯的時候,每次到了路口,橋頭之類的地方,都會撒一些紙錢,作為給職守鬼神的買路錢。尤其是橋,按照規模不同,有的橋上有橋神,有的橋上則是有守橋的小鬼。如果不給買路錢,就會攔住你,不讓你過去。棺材什麼的,掉到地上怎麼抬都抬不起來。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而這買路錢的例外就是孤身卻穿著壽衣的鬼魂。這類鬼魂多半都是新死,卻沒有人送葬,也還沒有到陰間去享受供奉,可以說就是窮的叮當響的窮鬼。守橋的無論是鬼還是神,雖然貪小便宜,卻也是保一橋平安的善良鬼神,對於這些窮鬼,他們會放行的。

“有了!”瞎子低低的說了一聲,招呼我下了小山包,穿過公路,走到了另外一邊,撥開路邊茂密的草木,借著月光隱約能看到草木間有那麼一條若隱若現的小路。

瞎子蹲下去,在小路上看了看,摸了摸,又掏出手機來,用手機屏幕的光照著旁邊的雜草看了看,“我說,蛤蟆,你那娘們兒很可能剛剛就是從這裏離開的。”

“瞎子你他媽別搞笑了。”看著剛才瞎子那混充福爾摩斯的樣子,我就想笑,“田甜開著一輛奔馳,奔馳要是從這裏開下去,那還用你那麼看?真瞎子都能看出來痕跡吧。”

瞎子看看我,略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卻沒有說什麼。揮揮手,示意我跟上他。

不管瞎子的判斷對不對,我都必須跟上他,雖然我也是個大老爺們兒,可是在這陰森的烏山上,我還當真是有些發毛,隻有跟在瞎子身邊,才能覺得安全一些。

這一路,都是下坡路,烏山我來的不多,剛剛上山那條路還是六七年前偶然間發現的。現在這條路則是從來沒有走過,根本就不知道會延伸到哪裏。

就這麼摸著黑,小心翼翼的走了足足有兩裏地,我和瞎子下到了一個小小的山穀之中,而這山穀中竟然還有一個二三十平方米的小木屋。

我和瞎子躡手躡腳的湊到了小木屋外邊,這屋子搭建的有些粗糙,很多地方都露著一條條或寬或窄的縫隙,我小心翼翼的湊到一個大一點的縫隙處往裏看,卻見小木屋裏黑乎乎一片,比外麵還要黑暗。隱約能看到有一個半米左右的方形東西正對著我偷窺的縫隙。而且,那個方形的東西上似乎還寫著什麼字。

我努力的讓自己的眼睛去適應屋內的黑暗,足足過了半分鍾,那個字的輪廓才逐漸在我的眼前清晰了起來。可也就是看清那個字的同時,我整個身子都不由得往後一仰,一屁股坐在了草叢裏,一隻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叫出聲來。

那個字,相信沒有人會覺得陌生,那是一個“奠”字,鐫刻在棺材頭上的“奠”字!

“蛤蟆,怎麼了?”看到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瞎子連忙過來把我拽起來,低低的問道。

“棺,棺材,這屋子裏有一口大棺材……”我同樣低低的回應著瞎子。

瞎子疑惑的側了下頭,似乎是思考了什麼,然後輕輕拽了拽我的衣服,“走,咱們去裏麵看看。”

所謂事出無常必有妖,這烏山上有火葬場,卻從來沒聽說過有停棺材的地方。江東市推行火葬已經很多年了,就算一些土豪喜歡即使火葬也帶著棺材一起燒,或者周圍的村落中還有人偷偷的進行土葬,也不可能把棺材運到這烏山裏來停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