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放開他吧。”謝輝擺了擺手,要是他們這麼多人看著,再讓我跑了,獨立團也就沒什麼存在的必要了。
拍拍土,從地上站起來,又理了理頭發,哎,狼狽啊,想我蛤蟆哥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哪有像今天這麼狼狽過,還好圍觀的就隻是一群大老爺們兒。“謝營長,你不認識我,很正常,我也不認識你,不過,我看過你的照片。你認識陳誠麼?”
“陳誠?你是一營長陳誠的親戚?”聽我提到陳誠,謝輝的的神態頓時緩和了不少,想來以前他和陳誠的關係還是不錯的。
“也不算是親戚,朋友而已,我受他之托,有點事情想要見一下張指導員。”既然都這樣了,幹脆我就實話實說,本來這次就是來找謝輝和張指導員談的。
“他托你辦事?你別開玩笑了,陳誠幾年前就死了,他怎麼可能托你辦事!”這一下,謝輝看我的眼神變成了看神經病一樣。
“哦?陳誠是怎麼死的?”這次我還真的是有點好奇了,難道這些鬼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這還真是略奇葩啊。
“哼,你說你是陳誠的朋友,卻不知道他已經死了麼?陳誠是在休探親假回來的時候,在大巴車上遭遇了歹徒,四個持刀歹徒對付他一個,陳誠是個爺們兒,打死了兩個,打殘了一個,跑了一個,陳誠壯烈犧牲。那幫兔崽子居然還敢去法庭告,讓陳誠的媳婦賠錢,那個雞巴法官居然還判他們勝訴,我們團長立刻就火兒了衝進去把那兩個沒死的劫匪,連那個雞巴法官一起給崩了。”說到這段故事,陳誠的神色中明顯帶著幾分激憤。可是他這個故事,根本就是陳誠給我講的謝輝自己的故事的翻版。
“後來你們團長死了,是麼?”我覺得,這個部分,也會有翻版存在吧。
“對,不過不是死在那幫沒皮沒臉的法官手上的,我們劉團長是在戰場上壯烈犧牲的。”原本激憤的神情,在提到團長的時候,暗淡了下來。不得不說,軍隊真的是個挺特別的地方,這群漢子們之間的感情很真,很深,即使人鬼殊途,也都念著對方。
我從士兵手裏拿回背包,從裏麵的一個夾層裏取出那封介紹信遞給謝輝。“這是劉團長寫的介紹信,他說信是不是真的,隻要張指導員一看就知道。”
周圍的士兵一個個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他們知道的事情,應該是和謝輝說的差不多吧。我拿著一封死人開的介紹信上門,這給誰看都太不可思議了。
“你說這是劉團長寫的介紹信?”謝輝歪著頭,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我。
“是不是真的,給你們指導員看一下就知道了,劉團長說了,張指導員認識他的字,看一眼就知道。”多解釋,是沒用的,要是誰突然冒出來跟我說“蛤蟆你已經死了”,我也不信。把剛剛被掏出來的小包一個個塞回去,最後,捏起了那把冥幣。“謝輝營長,其實我是個陰倌,這些東西都是我吃飯的家夥,這也是為什麼我能來給你們傳遞消息。”
謝輝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封信,最後點點頭,“你跟我來,其他人繼續回操場訓練。”軍令如山,命令一下,那些本來還想看熱鬧的士兵沒有一個敢繼續留下,都跑回了操場。
跟在謝輝後麵,我感覺有些不自然,雖然他是走在我前麵,但是我總覺得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隻要我有一點不軌的舉動,他立刻就會回頭幹翻我。
去團部的路,我認得,但是走在這條路上真的覺得很諷刺,到底誰是人,誰是鬼呢?要不是我從那個世界過來的,我這的會以為這裏才是真正的人間。陽光明媚,士兵們操練的口號也非常的有氣勢,一個個看上去朝氣蓬勃,生龍活虎,哪有半點死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