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江東市附近,乃至臨市的所有黑狗都遭了秧,無論品種貴賤,全部被政府征用,放血,把狗血灌進四輛加了抗血凝劑的消防車裏。隨時準備用來噴射。
當然,狗並不是唯一遭殃的動物,同樣遭殃的還有公雞,數百隻公雞被宰殺放血,重傷未愈的陸大師勉強拖著一杆拖把一樣的毛筆,在足有三米寬的黃紙上畫出一道道鎮鬼符,隻等著鬼車回到大樓裏,就用這些鎮鬼符把整棟大樓都給貼起來,讓那家夥無處可逃。
不過看著陸大師畫符時那副樣子,真讓人覺得有些揪心,畫符這東西講究全神貫注,一般來說都要一筆畫完的,一道長十米寬三米的符,以他老人家的身體畫一張符,就跟打一場仗似的,當所有符紙都畫完的時候陸大師直接累的坐在了地上。我趕忙跑過去,把老頭扶起來。
滿頭是汗的陸大師氣喘籲籲的看著我說:“小子,我說咱們要是有個機器用就好了,這麼大的筆,累死老夫了,抱不動啊。我看工地上那個挖掘機不錯,綁上筆就能用了,你,你知不知道挖掘機技術哪家強?”
“你要的八寶粥,多加花生多加紅棗。真不知道你一個大老爺們怎麼也喜歡吃這種甜甜糯糯的東西。”早上八點,白冰把一個塑料飯盒丟到了桌子上,沒好氣的走到窗前看著對麵的教育大廈。
“額,甜甜糯糯的東西啊,偶爾吃一點還是不錯的,不過我這次主要是為了補血。”掀開蓋子,立刻有一股糯糯的甜香洋溢在房間裏。我立刻抄起勺子吃了起來。
“補血?”白冰疑惑的看著我,“你一個大老爺們兒,補什麼血?大姨夫來了?”
“我去,別把我當成你們那種一個月流血七天依舊能活蹦亂跳的不死生物,我是讓陸老頭給禍害的!”對,被陸老頭給禍害的,我勒個去的,那麼嚴肅的場麵,大家的神經都緊繃繃的,他丫的居然問我挖掘機技術哪家強,這不明擺著想讓我憋到內傷吐血而亡麼……
“剛才接到消息,省廳說玉思言她們要後天才能到江東市,要我們在她們趕到前把鬼車封鎖在教育大廈裏,等他們來了以後再動手。不過說實話,我總是有點不甘心。”白冰的聲調有點低,似乎心情不怎麼燦爛。
“怎麼?不甘心玉思言拿走你的指揮權啊?當初你們把瞎蛤蟆陰陽館改成冰玉齋的時候不是合作的挺愉快的麼?怎麼到現在就分出你我來了?”我對著她的背影毫不吝惜的豎起了一根中指。
“指揮權什麼的,我不能說不在乎,不過就算我有再大的指揮權,也最多就是個幫忙的,協助你們完成任務,說實在的,我當警察可從來都不是為了給別人打下手。作為執法者,保護不了這一放的安全,你說要我們還有什麼用?”她並沒有回頭,卻好像知道我做了什麼小動作一樣,背過手來,回敬了我一個中指。
放下勺子,淡淡的歎了一口氣,“惡婆娘,別想的太多了,其實我也一樣,好歹我也是個陰倌,教育大廈的事情一直也是我在跟進,現在跟我說,我的本事不行,收拾這東西需要調另外一個人來主攻,我心裏也不舒服,可是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特麼的本事不夠啊,要是我的本事足夠大,王八蛋樂意看著別人幹自己的事。如果是平常的鬼魂,我怎麼都得親自動手,可是這次,實在是太頭疼了,現在已經死了那麼多人,咱們總不能因為自己的好勝,讓更多人死了。現在想想,我都覺得對不起那個帶我去找當年紅衛兵埋葬地點的老爺子,人家好心好意的帶我去找地方,卻沾上了那怪物的血,自己橫死街頭不算,兒子兒媳孫子都死了,我昨晚做夢的時候都夢到他們一家子圍著我在罵我,那種感覺,真的是太特麼難受了……”想到老爺子,我就一陣陣的揪心。都怪我,一切都怪我,如果我再強一點,達到那個讓陸大師百般信任的火語的程度,也許老爺子就不用死了。
“好了,你也別太自責了,那本來也不是你的錯,誰也沒想到鬼車的血會那麼厲害。對了,你之前給我說,鬼車可能是教育大廈裏麵的那幾個鬼搞出來的?”白冰轉身走到我身後,雙手環住我的脖子,貼在我身上,“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大不了,等收拾完了鬼車,把那幾個鬼抓起來,給他們上一頓滿清十大酷刑,讓他們好好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