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都不知道,玉思言這個看起來嬌小玲瓏的女生身上居然存在著傳說中的酒豪屬性,真田幸村這貨拿的酒可都是五十六度的,玉丫頭居然就那麼一口氣悶了三分之一下去,然後“咣當”一聲把酒瓶放在桌子上,有些不屑的看著真田幸村,“該你了。”
“哈衣!”真田幸村應了一聲,舉起酒瓶也開始往自己嘴裏灌,可是剛剛灌了一口,那貨就是一連串的咳嗽,把那口酒全都噴了出來,鼻涕眼淚四處橫流,看的我不禁捂臉偷笑。雖然不知道他這個轉世輪回是怎麼回事,但是在調查田二村的時候我們卻知道田二村算得上是一個五好青年,煙酒不沾,不嫖不賭,讓一個從不喝酒的五好青年一口就灌五十六度的烈酒,他不噴才是稀奇事。
“你就是這麼替你家主公和酒豪朋友對飲的麼?”玉思言的臉上漾起了淡淡的緋紅,讓她顯得比平時嬌豔了許多。
“咳咳,讓小姐見笑了,在下本來是極善飲酒的,可是輪回之後,這具身體卻從未飲酒。不過既然是主公之願,在下就算粉身碎骨也定當完成!說到這裏,真田幸村很是壯烈的捏住鼻子,舉起酒瓶子灌了下去。
那一刻,我分明看到玉思言的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
用一次性筷子,夾起一筷子菜,丟進嘴裏,女人笑的非常得意,舉起酒瓶,一口氣又悶下去三分之一的白酒。我隱約看到真田幸村的臉色有點發綠,不過他還是死撐著舉起酒瓶狠狠的灌了下去。
唉,真田幸村這兄弟,估計是在拿到前世的記憶後,忘卻了今生的記憶吧。都說酒場三大惹不起:紅臉蛋的,梳小辮的,揣藥片的。這玉思言明顯就是梳小辮的那種惹不起,他還死撐著。而且他們那個年代的酒,和現在的烈酒怎麼比啊?
“嗬嗬嗬嗬,真田幸村?你看起來,酒量還是不行啊,怎麼臉色這麼難看!?玉思言的臉色變得更加緋紅,而武田信玄的那套鎧甲中的紅光則變得閃爍不定。
“不,主公!幸村還能喝!幸村不會辜負主公的希望!”似乎是鎧甲的主人在勸真田幸村放棄拚酒這種不理智的行為,而真田兄卻是上來了牛脾氣。“作為武士,就要為主公盡忠,隻是喝酒而已,幸村要是連點酒都喝不了,還談什麼上陣殺敵!”說道激昂處,真田幸村舉起剩下三分之一的酒瓶,一仰頭,把剩下的所有白酒全都灌進了肚子裏。
“二貨,怪不得叫源二郎。”我腹誹了一句,玉思言卻是笑的很開心。不過瓶子裏剩下的酒她卻沒有再喝,隻是吃菜。
足足過了一分鍾,玉思言才舉起酒瓶子,對著那套盔甲示意了一下,“我聽說,真田幸村乃是戰國第一兵,一手寶藏院流槍術出神入化,信玄公,何不讓幸村在院子裏舞槍助興呢?這樣,喝起來也有興致些。”再次把瓶子湊近嘴邊,不過這一次玉思言隻是小小的抿了一口。
“那有何難!”這一次,沒等盔甲的眼睛閃爍,真田幸村就按著桌子站了起來,隻不過他剛剛灌了一整瓶烈酒,身子已經開始控製不住的搖晃了起來。這位日本第一兵搖搖晃晃的走到門邊,從門後取出他那把十文字槍,出到院子裏,舞了起來。看的出來,真田幸村還是挺用心的,可是喝的實在太多了,腳步踉踉蹌蹌的,與其說是在舞槍,不如說他是在和肆虐著神經的酒精作鬥爭。
“信玄公,你猜,真田幸村還能支持多久?”玉思言這女人,居然站起身來,走到了那副盔甲旁邊,酒瓶子一歪,就朝頭盔裏灌了進去。頃刻間,一股酒精味開始以那副盔甲為圓心向外蔓延,可是我看那盔甲眼睛處的紅光閃爍的樣子,卻好像是挺興奮。難道說這老鬼也能嚐到酒的味道麼?哦,不,不對,嚴格的來說,這貨並不能算是一個鬼,要真的鬼魂或者怨靈的話,這個時候就應該顯出人身來和玉思言對飲了,我估摸著吧,這個武田信玄多半就隻是一股怨念外加著幾分殘魂,附著在盔甲上,並不是完整的魂體。
“此身此骨歸於天地,不沾紅塵,獨自風流。”拿著十文字槍在院中獨自亂舞的真田幸村兄,一邊舞槍,一邊還在念叨著什麼,雖然反反複複就是那麼一句,不過聽起來,倒也是別有一番韻味在其中。當他念叨到大約第二十遍的時候,身子一軟,撲通一聲,摔倒在地,再也沒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