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表哥,我跟你說,這事兒特別嚴重,真的,你就聽我說一下嘛。”冰玉齋裏,靜兒抱著我的一條胳膊不停的搖晃著,“哎呀,我說,你等我把這本《陰陽鬼契》看完了再說不行麼,就剩下最後三章了,我著急知道菜花和秦賤最後怎麼樣了呢。”世界上最讓人鬱悶的是什麼?就是你在追著一本書就要看到大結局的時候,有人不停的在你耳邊念念叨叨讓你聽她說話。
“老板,你還是先聽聽她的事兒吧,不然,我估計你是怎麼都看不好了。”高靈韻在一邊織著毛衣眼睛不停的瞟著門口的方向,這妖精還真的是鐵了心的要做現代白娘子了啊,毛活兒都幹上了,看來也是個勤儉持家的。不過,我給她的工錢貌似不少啊,想不通這些女人,明明用錢可以解決的,卻非要自己動手,告訴你毛衣裏滿滿的都是愛,當然,前提是你能看得出她手裏那團東西是毛衣的話。
“好吧好吧好吧,算我怕你了。”扔下鼠標,超無奈的回過頭看著靜兒,“先說好了,沒錢賺的不幹,太危險的不幹。”上次去江東大學,要不是高靈韻這丫頭不是那種窮凶極惡殺人如麻的妖怪,我和瞎子肯定是交代了一對兒啊,學校這種容易出幺蛾子的地方,能不碰盡量不碰。
“行了吧表哥,好歹你也算是吃皇糧的啦,幹嘛這麼小氣嘛,我的姐妹們真的都嚇壞了,你就幫幫忙吧……”如果江東大學有樹袋熊專業的話,我一定要推薦靜兒去做這個專業的留校教師,這吊在別人脖子上不放手的本事,我還真是怕她了。
原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學校裏出現了鬼剃頭的現象。鬼剃頭,磚家給的解釋,叫做斑禿,說是一種自身免疫性的非瘢痕性脫發。好吧,你懂的,天朝的磚家是無論什麼都會往科學上扯的,可是這一次的鬼剃頭實在是太過詭異了,一開始,發現鬼剃頭現象的是中文係的幾個男生,男生的頭發短,比較容易發現,而他們脫發的地方都很明顯的留下一個“死”字印記,就好像有人刻意修建出來的一樣。然後幾個女生也發現了自己的頭頂上有“死”字形的鬼剃頭,一時間,學校裏麵人心大亂,後來學校請來幾個磚家給大家會診,得出的結論卻是“精神焦慮產生的生理映射現象”,說一開始出現那幾個人可能是看了恐怖片什麼的,在腦子裏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而其他人則是在他們出現“死”字斑禿後,精神焦慮,幻想著自己也會遭遇那種情況,然後在一種類似於皮格馬利翁效應的情況下,造成了多人的斑禿現象。
“等等等等,你說的什麼什麼映射,還有什麼屁股瑪麗什麼的到底是啥啊?”之前的案情我倒是聽懂了,可後麵的磚家解釋真是讓人一頭霧水。
“哎呀,你管那個幹什麼,反正他們大多數時間都是在放屁啦。表哥,你就跟我去看看嘛,現在學校裏都有七八個人頂了個死字了,要是改天我也頂上這麼個字,那該多難看啊。”
“就隻是死字斑禿,沒有出現什麼其他的情況?”說實話,我對這個事情的看法,並不像靜兒那麼樂觀,鬼剃頭,其實是一種非常明顯的被鬼盯上的信號,而且一次還這麼多,如果是被不同的鬼盯上還好說,要是被同一個鬼盯上的,那無疑又是一件大事件。“好吧,我答應你,可是如果有某個水產那種等級的家夥存在的話,你可別怪你老哥我扭頭就走。哎喲,誰啊,誰拿毛衣針丟我……”
……
“你……你女朋友叫什麼來著?”看著頭上頂著個“死”字斑禿坐在我對麵的據說是第一個遭遇鬼剃頭的大男孩,我真的是有點哭笑不得,我之前萬事不順,那是因為我的天人命遭天妒,而眼前這個名叫唐亞雄的大男孩卻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唉,上次見他,也就是半年前吧,怎麼這麼快就再見了。
“蘇曉。沈大哥,沒想到林靜說的表哥就是你啊。”唐亞雄也是尷尬的笑笑,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和我再次見麵。
“是你的話,也挺好,熟人好說話,也不用那麼掛完抹角的麻煩了。”我很隨意的從盒子裏拿出一塊上校雞塊,沾了點調料醬,丟進了嘴裏。“你大約是什麼時候發現頭頂上出現了個死字的?”唐亞雄的頭頂,我剛剛看過了,確實有個很清晰的死字,大約有一塊錢硬幣那麼大,不過在那個死字上我卻沒感受到任何陰氣。
“恩,應該是七天前,我也不清楚具體是七天還是幾天,頭頂這個地方,本來就比較少被看到,還是一個睡上鋪的哥們兒無意中看到的,一開始我也提心吊膽了兩天,後來發現沒什麼事兒,也就沒太在意了,後來我們隔壁宿舍的一個哥們兒在知道我頭上有了這麼個東西之後,就愛跑回他們宿舍去挨個看,結果還真的在一個兄弟的腦袋上發現了一個和我的一樣的字,隻不過他那個稍微大了一點,後來這事兒就傳開了,學校裏開始接連出現死字,最可憐的是個女生,整個頭頂被剃出一個大大的死字,不戴假發都不敢出門見人了。”唐亞雄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林靜,我記得那個女生就是你們考古係的來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