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場的情況上看,死者很可能是被一個重量很大的圓形的凹狀物從身後壓住,直到活活壓死。我們檢查了死者身上一些比較重要的承重部位,發現包括腰肌背肌在內的很多肌肉出現了拉傷的現象,小腿和膝蓋有嚴重的撞擊痕跡,腰椎幾乎被壓斷,隻是腰部的髒器和肌肉都比頸部來的多,能夠承受更多的重量,所以才沒有徹底斷裂。”法醫拿著報告站在我麵前念了一遍,不過他的眼睛卻從沒有向我的方向瞟過一眼。嘖嘖,這樣的才是法醫本色吧,淡漠無情,對死人的興趣比對活人的興趣還大。嘖嘖,看來我的三觀還是比較正的,隻是小權那個三八法醫的三觀出了問題。
“你說的重量很大的圓形凹狀物是什麼?類似於那種大的汽油桶麼?”這法醫的措辭也許比較專業吧,不過太專業的東西容易讓人聽不懂。當然我也不知道他說的夠不夠專業,反正沒聽懂就是了。
“不,如果是汽油桶那樣的東西造成的傷害,那麼印痕應該是直上直下的,可是我們所檢測到的印痕卻是有角度的,這麼說吧,你或許可以把死者在死前的形象理解為部隊行軍時候的炊事班戰士。”
額,不得不說這個比喻真的是挺有即視感的,背黑鍋戴綠帽麼?不過,別黑軍人行麼,你個腹黑法醫。在心裏不停的吐著槽,隨手翻了一下隨著屍檢報告一起送來的黃慶強的犯罪卷宗,我突然覺得自己的眼前就是一亮。
黃慶強和肖東,是因為同一件案子進來的,就是周家嬸子被非法持槍者誤殺那件案子,其中肖東就是那個自首承認自己開槍打死了人的姓肖的,而黃慶強則是後來後來被肖東供出來的那十個一起去打獵的同伴之一。
“不得不說,這個比喻很形象。”作為一個資深刑警,同時又參與過多起靈異事件的調查,白冰在聽到法醫的話時立刻就和我一樣想到了某些東西。“沈浩,你說,這個黃慶強收了別人多少錢?”
“收多少錢有什麼區別,那個在華山跳崖的弄了九千萬,還不是有命賺沒命花,錢這東西啊,能花出去才是錢,死了以後,再多也隻是紙罷了。”合上卷宗,我扭過頭來,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坐在一邊的彭局長,“彭局,這事兒你知道不知道?”
“嗯,啊?什麼事兒啊?”彭局長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就好像在聽天書一樣。我冷哼了一聲,把卷宗和屍檢報告一起扔給了他。“死者死的時候,疑似被鍋之類的重物活活壓死,他同時又是槍機采茶女案件的嫌疑人之一。從背景上來看,這個家夥不過就是一個下崗工人,你們卻在看守所給他提供了那樣的便利,因為他和肖東關係好,就關在一起。哼,他那種詭異的死法,擺明了是告訴別人,他是給人背黑鍋進去的。現在你告訴我你什麼都不知道?”
“額,這個……他是替別人背黑鍋的?這,我,我真的不知道啊。”這一次,彭局長雖然結結巴巴的,卻堅持說他什麼都不知道。
“其實,你知道不知道都沒什麼,反正這些拿了黑心錢的人都是要遭報應的。你看不出來麼?是鬼魂回來報複了。”我的嘴角掛上了一抹冷笑。
“哇!浩哥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好酷,好有型!”旁邊突然冒出了一個女孩的尖叫聲,我勒個去的,要不要這麼破壞氣氛啊,哥又不是什麼棒子國的偶像明星,你至於這麼大呼小叫的麼。看著我對虞洛表現出的無奈,白冰捂著嘴笑了起來。這丫頭也學壞了,看到我吃癟,就那麼高興啊。
“彭局!彭局!不好了,出大事了!”一個警員跌跌撞撞的衝進會議室,兩隻手按在會議桌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我去,又特麼出事……”我隻覺得自己是滿臉黑線了,這出事頻率也太快了吧。
“江戶川。”耳邊傳來白冰聲音的同時,一根指頭,在我身上捅了捅,
“幹嘛?”我沒好氣的回頭白了她一眼。
“我決定了,以後就喊你江戶川沈浩,提醒我們時刻記得你就是現實版的江戶川衰男。”白冰捂著小嘴笑了起來,雖然她的笑和會議室裏的氣氛有些格格不入,不過我依舊覺得她笑得是那麼好看。
“白姐,你怎麼能這麼調侃浩哥呢,浩哥哪裏像三寸丁啊。”虞洛一邊說話,一邊示威似的用手托了托她那對E罩杯的胸器。唉,雖然托胸這個動作讓人有點噴血的衝動,不過總算有人替我說話了,不過她下一句就讓我從鼻孔噴血變成了嘴裏吐血。“要我說,叫夏洛克.浩哥更加貼切。”虞洛說完,和白冰一起嬌笑了起來,留下我一個人在風中淩亂。額,好吧,彭局他們也陪我淩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