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哎呀,彭局,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感覺,咳咳咳,好像被卡車給撞了一下似的……”在我和白冰休息的功夫,那個看門的警察已經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他顯然不知道剛剛自己做了什麼,隻是看著同樣衣冠不整卻比他這上身中空強的多的彭局長問道。
“撞,撞你妹的,你要是明天還能按時上班,我特麼推薦你去做專業碰瓷的,隻要別碰上新聞裏那個開車不看路的女司機,你特麼絕對比當警察賺得多。”彭局長剛才從椅子上翻下去的時候閃了腰,這會兒正疼的呲牙咧嘴的,看到這個突然反水的手下自然是沒有好氣。
“好啦,沒有必要責怪他,鬼上身這種事情,一般人是沒辦法抵抗的。是我們考慮不周,沒想到今天鬼魂真的會在這麼多人麵前出現。”白冰說話的時候丟了一張破穢符給那個看門的警察,“回去燒了丟到水碗裏,連水帶灰都喝下去,除除晦氣,否則你少不了還要大病一場。”
“哦,謝謝。”依舊在迷糊著的警察接過那張符紙,道了一聲謝,揣進了褲兜裏,“唉,我的槍呢。”他倒是精明,把符紙塞進褲兜的時候也沒忘了摸一下自己的配槍,可惜他的槍早就被白冰打飛了,槍套裏自然是空的。
“你們幾個,名字都寫好了沒有?”我把小詩攬進懷裏,輕輕撫摸著她的長發,這丫頭,有時候喜歡傲嬌,鬧點小脾氣,可是到了關鍵時候,還是很貼心很心疼我的。
“寫,寫好了。”最先發現白冰身後鬼臉的那個消瘦男子顫巍巍的走過來把他的那張紙遞給了我,他是最早直麵女鬼的那一個,所受的驚嚇程度也是除了被周家嬸子用鍋壓的那個男人外最重的,紙條遞到我手上的時候,他還沒完沒了的哆嗦著,我甚至聞到了一點淡淡的尿騷味,嘖嘖,這大老爺們兒的,也太不禁嚇唬了吧,不就是一個女鬼麼,至於麼?嚇到尿褲子。不過他也算不錯了,那個被用鍋壓了不過幾秒鍾的男人此時依舊跪在那裏沒有半點動靜,要說就那麼一小會兒根本死不了人,我看他十有八九是被嚇昏過去了。
“恩,你知道其他人都是替誰背的黑鍋麼?那幾個沒寫的,還設有那個死了的黃慶強。早點把真凶都揪出來判了,應該就沒你們幾個什麼事兒了。”這個男人顯然是已經被嚇傻了,再稍微嚇唬嚇唬,有什麼知道的,也就該說了。
“我,我也不知道太多,找我的人,是單獨找的,不是找的一群,隻是在找到我之後,讓我,讓我跟肖東接觸了一下,好讓他指認人的時候不要認錯。不過,我,我好像聽那人和別人打電話的時候提到了一句‘蘇局長’,可能也是跟這個案子有關的吧。”消瘦男人果然是有什麼說什麼,其他人看向他的目光裏都充滿了希冀,雖然他們已經知道了最初的女鬼是我們的人裝扮的,可是後來出現的那個女鬼大家也都看到了,並且眼睜睜的看到她在眾人麵前隱形,還看到守門的警察開槍打我,這一次,他們是再怎麼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也沒辦法不信這世上有鬼了。能找人背黑鍋,那就說明他們背後的委托人都是有一定權勢的,說出自己的委托人就已經是得罪人了,至於其他人的委托人,當然是讓別人來說好一點。
蘇局長?我的腦子裏立刻閃過了那個豬八戒的模樣,扭頭問向還在椅子上嗯嗯啊啊喊著腰疼的彭局長,“彭局,你們啟東縣裏有幾個姓蘇的局長?”
“額,姓蘇的啊……”彭局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個消瘦的男人,歎了口氣,“我們縣裏彭、李、伍、周是大姓,蘇是小姓,姓蘇的局長隻有一個,就是已經死了的礦管局局長,他的屍體,沈領導你也見過了。人已經死了,我看,就不要拉出來鞭屍了。”
原來蘇局長還真的就是那個八戒啊,這倒是有意思了。他的死相,足夠離奇,可是,下手的又是什麼人呢?照理說,周家嬸子用背黑鍋的方式弄死了頂缸的,應該是想在懲罰他們的同時揪出真凶,可是如果真凶是蘇局長而凶手是周家嬸子的話,那不就成了周家嬸子其實知道真凶是誰,隻不過是接機殺戮而已?
不對,還是部隊,如果是那樣的話,她也應該先去殺真凶,而不是這些頂缸的啊,這又不是網絡遊戲,需要先清小怪再殺BOSS,對於一個厲鬼來說,活人有什麼樣的地位都是沒用的。腦袋一圈一圈兒的往大了漲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大部分的真正嫌犯是誰,也已經知道了。我讓白冰把那些名字抄了一份出來,弄成一個名單,然後把那些字條全都交給了彭局長。“彭局,我今天回去好好休養一下,你明天白天不用去找我,不管有什麼事情都別去找我,我這幾天因為你們這裏的破事兒都快累瘋了,晚飯前你再去找我,然後把跟這些有關的人,全都聚集到一起,每人配一把灌滿了黑狗血的水槍,明天晚上,我打算和他們談判,那些不來的,讓他們自己悠著點,一旦我們的談判成功了,而他們沒有到場,那麼厲鬼再找他們什麼麻煩,我就不管了。”用眼神掃了一下在場的眾人,“自己造的孽終究要自己麵對,不管是誰,都別想著玩李代桃僵的把戲,要知道,這個世界,還是有天理有因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