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大白天的,搜索一戶人家,我沒有把武器拿在手上,但是我的反應速度還在,看到有東西向汪三水撲了過來,飛快的抬腳一個上踢,把那東西踢得尖叫一聲向上飛了起來,可是那東西的身手似乎很靈活,被踢飛之後並沒有摔下來,而是很輕巧的落在了地上,扭過頭來,衝著我“唉啊”一聲叫。這時候我才看清,那飛撲出來的居然是一隻渾身褐色毛發的大貓,不過貓為什麼不是“喵嗚”而是“唉啊”,難道說貓也有方言不成?
“領導,這貓有問題!”說話的功夫,汪三水已經從腰裏拔出了手槍,指著那隻看著我們低聲嘶吼的貓,這時候我也看出來了,這隻貓的雙眼不是普通貓那樣的顏色,而是血紅的顏色。
“唉啊!”大貓嘶叫了一聲,縱身朝我們撲了過來。“砰”的一聲,汪三水的動作比它還快,槍口火光乍現,貓腦袋頓時被子彈打成了爛西瓜,死屍“啪嗒”一聲落在我的腳邊,抽搐了幾下,不動了。
“打得好。”表揚了一句,我走進了張家的衛生間,他們家的衛生間,是一個長約五米,寬約一米五的小房間,進門的地方擺著一台全自動的洗衣機,地上是各種大大小小的水桶,東麵正中的牆上是水龍頭,水龍頭下麵是一個用來接水的紅色大塑料桶,足有半人多高,上麵蓋著蓋子,再往裏則是一個蹲便的坑位。
我突然想起來,之前說過的,張梅香的屍體並不是在水庫中被發現,而是在她自己家存水的大桶裏被發現的,難道就是眼前這個大紅塑料桶?
汪三水看到我的目光落到了桶上,非常有眼色的走上前去就要把那個蓋子掀起來,卻被我製止住了。我俯下身子來,從側麵看著那個大桶。塑料桶並不是透明的,但是透過桶身還是隱隱約約能看到裏麵的一些情況,比如桶裏的水位線啊,一些放在桶裏的東西啊之類的。從側麵可以看出來,這個桶子裏撞了四分之三的水,而在水線和桶底中間的高度,似乎還飄著什麼東西,看不清輪廓,隻能看到有一個明顯的黑影。
“準備好。”我衝汪三水說了一聲,小夥子立刻抬起槍口指著桶口,給我打了個OK的手勢。我則用手指捏起桶蓋的一邊,低聲數了一個“三二一”用力向起一挑,桶蓋整個翻了出去。還好,在我掀開桶蓋的時候,桶裏並沒有什麼東西冒出來。
我小心的湊到桶邊往裏張望了一下,驚詫的同時,心也落回了肚子裏。桶裏麵泡著的,是一條斷臂,已經發白發脹到不成樣子了,斷臂上殘留的衣袖看起來有些眼熟。帶上橡膠手套,把斷臂從桶子裏拿出來,仔細看了一下,我驚訝的發現,這條斷臂的手腕上,有一個似乎是匕首刺開的口子,我猛然想起來,這條斷臂,正是之前我在被一心姐踢入水庫之後,掐著我脖子的那個水漂兒的,而它手腕上的傷口,就是二叔跳下水救我的時候,用匕首在上麵刺出來的。
我心頭一動,擰開了牆上的水龍頭,一股略顯渾濁的水流立刻從水龍頭裏流了出來,源源不斷的注入到水桶裏。
原來,是這麼回事。整個白鎮的水昨天就已經停了,而漲價的水龍頭裏依舊能放出水來,水桶裏還多出了一條熟悉的斷臂,這些事情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張家的水龍頭其實是連通到了水庫裏那口血棺之中,那是現在整個水庫中唯一有水的地方,隻是斷臂和張梅香的屍體是如何通過比大拇指粗不了多少的水管出現在水桶裏的,我也說不清。不過那並不要緊,靈異界的事情很多都不是常理解釋的通的,佛家說納須彌於芥子,也許這裏麵也是差不多的原理吧。
擰上水龍頭,我讓汪三水把剩下的糯米扔進張家的水桶裏,然後給張家夫婦的屍體貼上鎮屍符,讓他們送去趕緊燒了。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什麼樣的節奏是最呀最搖擺什麼樣的歌聲才是最開懷……”還沒走出張家的門,我的手機就催命一樣的響了起來,接起來一聽,卻是彭局長。“沈領導,不好了,昨天半夜,工人們連夜挖掘,那口棺材,到剛才已經在周圍挖了七八米深了,可是還沒有見底,我剛換了一批工人下去,可是還沒有挖幾下,棺材就裂了,從下到上全都裂了!然後就碎了,裏麵的水把整個坑都填滿了,下去的工人一個都沒上來。林一心小姐說,那些工人永遠都上不來了,讓我們趕緊封鎖現場,撤離工人。您看這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