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幔帳,看不太清楚,我隻能看到一抹淡淡的綠光從那個綠袍神師的手中冒了出來,那團綠光逐漸把謝總的上半身給罩了起來,我隱約的看到綠袍神師的手在謝總的嘴上按了一下,很快的,謝總整個身子都開始顫抖了起來,不隻是顫抖,簡直就是痙攣,那抽搐的幅度就好像羊角風發作了似的。
“老謝沒事吧……”人群中,眾人紛紛議論了起來,林逸挽著我胳膊的手,收的更緊了,經曆過了那件事,她對這種詭異的東西也是有些恐懼的。
突然,謝總的身體停止了抽搐,身子一側,從床上探出頭來大口大口的嘔吐了起來,他嘔吐出來的東西呈紫黑色,散發著一股異樣的腥臭味道,離得近的人紛紛掩麵後退,我卻是皺了皺眉頭,這種味道對於普通人來說也許比較陌生,可是對我來說,卻經常能聞到,那是一種類似於腐屍的臭味,難道說這個謝總吃過死屍?或者說他早就是一具腐屍了?
距離謝總比較近的兩位聖女停止了念誦,從地上站起來,一個托著謝總的肩膀給他拍著背,另外一個拿來了清水和臉盆,幫已經停止嘔吐的謝總洗臉漱口。
過了好一會兒,謝總那裏才算清理完畢,就這麼短短的功夫,我發現那個老頭兒的麵色不再像最初那麼蠟黃了,帶上了幾分血色,原本渾濁的眼睛也稍稍明亮了幾分,隻不過眉宇間有一些陰氣盤旋其中,但是並不多,也就跟一些盜墓者身上沾染的陰氣差不多。
看到謝總沒什麼事兒了,綠袍神師沒有再說話,從床上走了下來,揮手招呼那四名聖女跟他一起從側門離開了。還真是事後隨風去,深藏功與名啊。
“諸位,剛剛的事情,大家親眼所見,謝總剛才吐出的,就是身體裏的穢物,或者,我們可以叫它們癌細胞什麼的,大家可以問一下剛剛結束完治療的謝總,現在是什麼感覺。謝總,給大家說說吧。”綠袍神師走了以後,話語權重新回到了王龍興的手中,他走到床邊,拍了拍正在喘氣的謝總。
“什麼感覺?治療的時候,是挺難受的。”被王龍興拍了幾下,謝總回過了神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當時感覺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啃我的內髒一樣,身體抽搐的都沒法自製。可是在那之後,就完全不一樣了。”此時的謝總,說話非常的流暢,再沒有之前那種病懨懨的肺癆鬼模樣。“現在呼吸順暢了很多,就和沒生病一樣,就算不去醫院檢查,我也知道我的病已經沒問題了。”似乎為了給自己的話做個佐證,謝總抬起手來,在自己的胸脯上拍了幾下,發出了“砰砰”的響聲。
這一下,圍觀的人們立刻交頭接耳的議論了起來。越是有錢的人,就越怕死,這話一點都沒錯,站在這裏的,除了我之外,都是怕死的。今天這場現場演出,也算是給他們開了眼界,尤其是參與演出的人不是什麼無關緊要的阿貓阿狗,而是他們都很熟悉的商界大佬。
“各位,各位,聽我說一句。”在下麵的人討論了足足五分鍾之後,王龍興再次開口讓大廳安靜了下來,“我知道各位一時間,對我們心仁教還是有一些疑慮的,包括謝總的病是不是真的治好了,大家都需要時間去驗證,所以我不著急知道大家的決定,畢竟,我就是給我們這個圈子找點福利,大家可以回去好好想想,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一個月內大家決定要入教,可以隨時找我,也可以隨時去探望謝總,查看謝總的健康狀況。但是過了一個月的話,本教講不再接納各位。”
“一個月?為什麼要一個月之內呢?”有人提出了疑問。
“問得好,為什麼要一個月之內。”王龍興對那人點頭示意了一下,“其實我之前跟大家聊天的時候也說過,平時不燒香拜佛,急來抱佛腳是沒有用的。一個月,是給時間讓大家去考慮,可是你要說等你生了病再加入來尋求救治,對不起,本教概不接待,我們收的是信徒,而不是一群花錢看病的上帝。”
王龍興說的似乎很合理,我卻微微的笑了一下,饑餓銷售,可以引起人的欲望,給別人一個期限,更容易讓人早下決定我不知道那個綠袍神師用的是什麼手段,但是看王龍興的氣色,那個謝總眉宇間的陰氣遲早也是可以散去的。一個典型的土豪加神棍的互助組織,看來沒必要在這個什麼心仁教上多費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