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和幾個朋友結伴出去遊玩,其中一個朋友在吃飯的時候表示要出去撒個尿什麼的,但是卻遲遲未歸,你會怎麼樣呢?我想,十有八九,大家都會出去尋找吧。什麼,店家告訴你晚上十點之後就不能出門了?朋友丟了,還能顧得上這個莫名其妙的規矩麼?
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影子不見了,那麼他的三名同伴必然會出去尋找,這樣的夜裏,我不知道有多少危險在等著我們這些外鄉人,那些隱藏在陰暗角落中的散兵遊勇似乎在時刻準備著奪取我們的性命。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麼愛你都不嫌多……”孟天舒的手機裏傳出了一陣惡俗至極的彩鈴聲,話說這個彩鈴倒是挺適合劉洋的,也不知道他和他家的小蘋果談的怎麼樣了,能夠兵不血刃的解決這件事自然是最好的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小蘋果的歌聲不停的在我的耳中肆虐著,過了足有三十秒,那邊終於有人接了電話。可是……孟天舒是開了免提的,以便我們都能聽到對麵的聲音,而此時一陣呼呼的風聲夾著粗重的喘息聲從裏麵傳了出來。“一念,一念你怎麼了?你現在在哪裏?”孟天舒交集的詢問著電話那邊的情況,過了足足十幾秒才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男人幾乎喘斷了氣的聲音。“我,我們,被怪物襲擊了,小卿被抓走了,我,我,我追了半天,沒,沒追上。”
三個女孩兒的臉色都變得很難看,孟天舒抬頭看向我,似乎是希望我能給她拿個主意,我歎了一口氣,“讓你的朋友先到咱們這裏來吧,這玩意兒,還是得慢慢查。”
孟天舒一個女人,也想不到什麼其他的主意,她也算是親眼看到我把影子的腦袋從空中插下來的,女人天生的敏感讓她把我當成了一個可以依靠的存在,對於我的提議,她沒有任何考慮,就給那個名叫一念的同伴傳了話。
我和木老頭要了要是,把門板下了下來,木老頭一開始還不同意怕,外麵有什麼散兵遊勇的跑進來要了他的老命,還是我跟他保證了半天,說有我在不會有事兒的,並且多來一個人,還能給他多帶來點生意,木老頭兒這才同意了把門打開。
不過,門外進來的那個人啊,還是有點出乎我們的意料,倒不是說他長得有什麼稀奇的,隻是那一身血太過紮眼,一米七幾的男人,渾身上下幾乎都被血浸透了,衣服破破爛爛的全是破口,似乎是經過了一場苦戰。當他看到站在我身後觀望的孟天舒以後隻說了一句“救救小卿”就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這個鎮子上是有醫院的,但是這個點,按照木老頭的說法,救護車是絕對不可能出來的,據木老頭說十幾年前的一個夜晚,鎮長突發心髒病,需要急救,120急救中心讓鎮醫院派出了救護車,結果直到天亮了,鎮長屍首都涼了,也沒等到救護車。第二天白天人們在距離鎮長家不到三百米的地方發現了那輛救護車,車裏的醫護人員以及司機各個都是斷頭而死,車身上滿是刀劍砍過的痕跡。從那以後,隻要是晚上十點之後,就算是再大的事情,醫院都不會派救護車出來了。
“沈大哥,怎麼辦啊?你救救一念哥吧,你肯定有辦法的。”愛粘人的汪無逝抱住我的一條胳膊搖晃著,央求我救救這個叫一念的男人。
“好了好了,你別晃悠了,我想想辦法,木伯,開一間單人間。”這渾身是血的,我可不想抬進我的房間裏,招呼木老頭給他單獨開一間房子。
“可是這都是血的……這……”木老頭顯然也不願意給他開房間讓他弄得滿房子都是血。
“趕緊著木伯,要是他死在這裏,你這可就不是弄點血的問題了,鎮子死過人沒事兒,旅館裏要是死過人,誰還願意來住?”我沒好氣的跟木老頭說著。
木老頭聽我這麼一說,似乎也覺得讓他死在這裏不太好,就拿出鑰匙,打開了一樓最裏麵的一間單間。
“你們幾個女孩子也別閑著,去準備盆和熱水,房間裏應該都有電水壺,去燒點熱水來,給他清洗傷口。”我一邊指揮著女孩兒們,一邊和田信繁一起把一念抬進了房間裏的床上,然後就動手開始撕衣服。
沒錯,就是撕衣服,反正他這身衣服上下都是口子,就算我不撕也沒法再穿了。
不得不說,這個這個叫一念的家夥身材真的是不錯,渾身都是腱子肉啊,怪不得能在鬼怪手中僥幸活下來後還能狂奔著去追抓走他女友的那些鬼怪。不過,他身上的傷口很多前前後後足有十三條刀口,索性這些刀口看著嚇人,實際上卻都不深,隻是在他奔跑的時候因為運動而造成了大量的失血,如果放任不管的話,他可能是這風峽鎮上第一個在遭受了陰兵襲擊後沒有死於砍頭卻死於失血過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