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蔓隻覺得腦袋空白,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感覺不到了,等她好不容易撥開白霧,已經是第二天天亮了。
腦袋疼得像是要爆炸一般,顧蔓甩了甩頭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和玉清風——趕緊四下查看,床榻的一半早已冰涼,房間內已經沒有玉清風的影子,倒是桌子上像是放著一封信。
將衣服穿好,顧蔓長長呼出一口氣,整個人三魂像是去了七魄。
等了顧蔓很久她都還未起床,顧婉柔忍不住到鷺島來尋她,一進門就瞥見桌子上放著一封信,隨手就拿起來拆開,顧蔓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她已經念出聲。
“從初見你那一刻,我就發誓要將你這寶貝偷到,因為太想得到,所以忘記了身為神偷公子的操守,原諒我——”顧婉柔正津津有味呢,信紙卻被顧蔓一下搶了過去。
“顧蔓那什麼東西,我還想看呢!”
“邊去!!”
顧蔓搶過信紙徑直奔出房門跑到鷺島邊上,眼前是一片汪洋的湖水,早上空氣清新,顧蔓深呼吸一口氣才敢打開信紙,就連手指都有些顫抖。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神偷公子自喻風流不下流,沒想到昨天下流了一把,不過好在最後守住了我的職業操守,一人摟著你睡一晚,我和宇文拓扯平了,不,我還比他賺到了,順便告訴你,你的小嘴很甜,你的渾身都很甜。”
“無恥!!”顧蔓看到這裏再也看不下去,怒罵了一句,可是眼淚卻笑著流出來,原來昨晚他——昨晚就像是噩夢,不過那個惡魔不壞,勾唇,接著往下看……
“七公子我會為你集齊,但是如何勸說他們交出元神就得靠你自己了,順便說一下,我不會放棄的,隻要我還活著,總有一天我會偷了你,到時候,你就算是反抗也沒用!”
嗬,顧蔓輕笑出聲,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玉清風幹脆不要叫什麼神偷公子了,改名叫淫賊吧。
手一揚,信紙隨風吹到湖麵上,一圈一圈的波紋將它蕩向遠方。
“顧蔓,準備好了麼,我們該上路了。”
顧婉柔的聲音恰時傳過來,顧蔓趕緊回頭答道:“這就來!!”
語落,又看了一下那泊在水麵的信紙,隨即提著裙角朝著顧婉柔的方向跑過去。
隻是,她沒有看到那張信紙在她轉身之後嗖的從湖麵中飛起來,朝著對麵的樹林深處飛去。
林中,一個黑色身影伸手接住,待看清上麵寫了什麼之後,銀色麵具下俊逸的麵頰陡然鐵青,下一秒信紙在他手中化為灰燼。
“玉清風,你可千萬不要讓本尊失望。”
黑影隨即消失不見,如果顧蔓知道昨天晚上某人為了計劃順利進行,她就算是真的現身給了玉清風,恐怕他也不會出手阻止,這該是怎樣的心情?
顧婉柔不知從哪裏找來的馬車,不但有些舊,而且小得可憐,乘坐三人恐怕還有些問題。
一切仿佛又歸於平靜,昨天這裏還聚集了那麼多的朋友,今天就已經各奔東西,隻剩下她們相府三人了。
顧蔓剛想上馬車,隻聞一陣馬蹄聲襲來,回頭霎時認出馬背上的那兩個人影,霎時方才的陰雲全無,綻開一朵燦爛的笑容迎了上去,“你們是來為我送行的麼?”
“請你以後不要在用你們這種詞語,我和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聶無雙說著從馬背上跳下,朝著顧蔓走過來。
顧蔓不明所以,疑問的視線看向柳下揮。
柳下揮更是簡單,直接足尖一點,從馬背上落到顧蔓跟前。
“她說得很對,昨天晚上我們已經當著父母之麵和離了,此後不再有任何關係。”柳下揮說完對著顧蔓挑挑眉,那紈絝的樣子好似又回到了從前。
“什麼?”顧蔓眼珠子差點掉到地上,這兩人速度未免也太快了,“那你們……”顧蔓伸出兩根手指來回在他們身上晃動,離婚了為什麼還在一起?
“說了不要在用你們兩個字形容我和他。”聶無雙臉色一沉,隨即又笑開來,“因為之前瞎了眼白白浪費我大好青春,所以我決定和你一起周遊各國,長些見識。”聶無雙可不會告訴她是因為喜歡她的性格,和她在一起很開心的。
“周遊各國?”顧蔓眉頭皺得不成樣子,自嘲道:“你可知我每天腦袋都是別在褲腰帶上的?”
“無所謂,總比我以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
見聶無雙越說越帶勁,柳下揮原本興奮的的臉色陰沉得就像要下雨的天氣,忍不住轉頭醉著聶無雙吼道:“說夠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