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口徑的機槍噴射出憤怒的火舌,瘋狂的呐喊,混亂的一切,子彈四處亂飛......上帝啊!我從內心中喊道。呲——的一聲,把我從深深的恐懼和莫名的憤怒中拉了回來。我定睛一看,機槍的槍管已經發紅了,不知道哪裏來的憤怒驅使我去拉槍栓,但在這時,我的槍栓僅拉到一半,一枚手榴彈從濃密的煙塵和四濺的彈片中衝了出來,掉到了彈藥盒裏。一切全都靜止了,我甚至可以感覺到我的心跳和呼吸已經停止了,這一刻,我感到無比的輕鬆我甚至閉上了眼睛,一切是多麼的美好。咚——突如其來的一聲把我從沉醉中驚醒,我開始四處張望,尋找聲音的來源,咚——又一聲,突然間我認識到,這、這是我的心跳聲!我的心跳聲越來越快,我的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我盯著那枚手雷,我的心跳和呼吸越來越快。“不不不不不不!!!不——”
我緩慢的睜開眼睛,已經整整一年了,我對這一切早已習以為常。起床之後,我搖了搖頭,以擺脫醉意.我又看了看表,表上的全係屏顯示為2056年9月21日早上9:47,我歎了口氣,看了看她的房間,心想還是不要吵醒她的好。我從冰箱裏拿出了一片麵包,叼在嘴裏,然後走進了地下室。我的庇護所共分三層,分為地上兩層和地下一層,二層是她的房間,一層是我的地盤,而地下一層是軍械庫。對了,說道軍械庫,我想起了昨天繳獲來的m99狙擊步槍,我從槍械櫃裏小心翼翼的拿出這個美人,放到桌子上,開始拆解、上油。“這把槍真大!”她站在樓梯口驚訝的對我說,我瞟了一眼這個年僅十四歲的小女孩,笑了笑對她說:“起來啦,九狐。”九狐睡眼輕鬆的對我說:“那把槍從哪裏整到的?”我把槍拚好,並把槍栓推了回去。我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我的線索牆邊,找到那個胖子的照片,拿紅筆把他塗了,塗完之後我轉過身來,對九狐說:“昨天晚上,我去找那個胖子“聊了聊”,但他的朋友很不配合,於是他把那個美人送個了我。”九狐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哇”她很驚訝的看著我,我笑了笑對她說:“但那個胖子什麼都不知道,但他送了點禮物給我。”九狐她對此並不太感興趣,但她還是問我:“什麼禮物?”我將手機調到支付頁麵,給她丟了過去,“哇,三十億,你在逗我嗎?”我沒有說什麼,隻是笑了笑,對她說:“出去逛逛,買點衣服玩具什麼的。”說完我站起身來朝樓梯走去,“你幹什麼去?”九狐問道,我從樓上傳過身來對她說:“我也去買點東西,還有把電擊槍帶上。”九狐笑了笑說:“知道了,老爹。”我再沒說什麼,轉身出門了。
我這個“溫馨的家”正好處在一個不高的靠海懸崖上,九狐曾嘲笑這裏簡直就是“陽光海景房”,不過在我看來這裏隻不過是一座房子而已。我上了車,開始查看今天的計劃,這是我在從軍時養成的習慣,雖然我早已被聯邦國防部列為“一級通緝犯”和“失蹤人口”。我看了看計劃的第一項(好吧也是唯一項),看完之後我那如同木雕泥塑般的臉上露出來了一絲微笑。我發動了引擎,朝a市市區開去。
四十多分鍾後,我已在a市的一個五金店門口了,這個五金店簡直可以用:“小的不能再小”來形容,但是我不管這些,徑直朝那裏走去。“俄國佬!”我進店之後喊道,但是除了頭頂吱吱作響的老式電風扇以外,整個房間都靜悄悄的。我從外套下的槍袋中掏出了消聲手槍,打開保險並上了膛,然後以標準的cqb(即室內近距離戰鬥)動作準備開始搜索房間,但當我剛開始打算搜索房間時,從房間盡頭的櫃台下突然站出一個端著老式湯姆遜衝鋒槍的人,我急忙閃身躲到靠牆一邊的貨架後,掏出手榴彈準備在他換彈夾的時候把他炸上天,但是他卻沒有開火,在僵持了幾秒鍾後,從櫃台後傳出一個年輕人的聲音:“王,是你嗎?”,“是。”我把槍收回到槍袋裏,從貨架後走了出來。我朝那個年輕人大喊道:“見鬼,黃毛兔崽子,你是不是想把你僅存的隊員送回去報道啊?”俄國佬很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對我說:“對不起,我的ptsd(創傷後壓力心理障礙症)好像又嚴重了。咱們不是死不了嗎。”我十分勉強的笑了一笑,對他說:“你昨天說有大驚喜,是什麼?”俄國佬笑了笑對我說:“走吧,我帶路。”說完之後,他隨手抄起件風衣穿在身上,朝我的車走。我追出店外,上了車,坐在副駕駛,還沒等我說話,他就開腔了:“我們大概要走半個小時,先稍微睡會吧。”我沒有也說什麼,我也沒有睡覺,因為我打死也不想再做那個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