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怔,很明顯,陳豔想說什麼,六嬸不讓陳豔說下去。
而陳豔要說的話,和六嬸的身體有關。
飯後,我回屋休息了,六嬸收拾碗筷,我想,等明天陳豔不在的時候,和六嬸說陳淩月的事。
進了自己的房間後,我關好門,打開了包裹,將裏麵的東西全部拿了出來。
鬼見愁一年隻能使用一次,上次收了桂生,那麼,一年後才能使用,我放在了房間裏的櫃子裏。
九龍鼎,黑山老仙的法器,巴掌大小,背包的話,攜帶方便,可是我現在還不會道法,也用不上,我也擱置在櫃子裏。
破天劍,殺神白起的隨身武器,法師殿的令牌,陳家家主的令牌,這三樣東西,我必須隨身攜帶。
很多法師出門都背包的,因為隨身帶的東西都非常多。
躺在床上,回憶起這次黑山之行,心亂如麻,所有事情壓的我幾乎穿過不氣來。
我隻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解決所有事情,陳家這片區域,手機沒信號,要給十四爺彙報事情,還要下山,真特麼太麻煩了!
十幾分鍾後,外門傳來了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下床打開了屋門,看著六嬸提著油燈站在門口。
“少傑,我們談一談。”六嬸的聲音有些冷漠。
我急忙道:“六嬸,請進。”
我結過來六嬸的油燈,放在了桌子上,轉身道:“六嬸,天氣太冷,我們坐在床上吧。”
“不用,我已經習慣了冷,根本不怕冷。”
不怕冷?難道你是鬼不成?
六嬸坐在了床邊,我也不好意思上床了,坐在了六嬸的旁邊。
我問道:“六嬸,你找我有什麼事呢?”
“少傑。”六嬸轉過頭來,認真的看著我,“你告訴我,你六叔是不是死了?”
我心中猛怔,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六嬸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我說道:“是,六叔死了,之前我不說,是怕六妹傷心,我本來想明天再和六嬸談這件事,沒想到六嬸今晚過來了。”
聽到我的回答,六嬸神色暗淡,整個人身上傳來了一股悲傷的氣息,“少傑……你答應我一件事好麼?”
“什麼事?”我感覺非常奇怪,六嬸並沒有問六叔是怎麼死的。
六嬸認真的看著我,然後伸出雙手,抓住了我的右手,我感覺到六嬸的手一片冰冷,似乎沒有半點的溫度!
這是人的雙手麼?
“少傑,答應我,幫我照顧我的女兒陳豔。”
讓我照顧陳豔?我現在事情這麼多,我哪裏有時間去照顧一個任性的小丫頭?
“六嬸,六叔已經去了,請您節哀順便,隻是……我不明白,為何六嬸要這樣決定?為什麼要讓我照顧陳豔?就算六叔不在,六嬸也可以照顧陳豔,再者,陳豔的性格開朗,在陳家一定有很多朋友,而且還有二哥陳俊,他們都可以照應陳豔。”
我是委婉的拒絕,我也不明白其中原因。
“孩子,你六叔要是死了,我們母女在陳家就沒有任何立足之地,而且……我的身體沒有你六叔治療來維持性命,恐怕活不了半個月了,我走後,豔兒沒有人照顧。”
我驚的不輕,六嬸活不了多久了?六叔的治療?這是什麼意思?
“你六叔每個月都會給我治療身體,這些年,從未間斷過,無論發生任何事,就算是天大的事,治療我的身體,永遠是第一,之前,我看望家主的時候,家主告訴我,你和六叔在黑山,而剛才吃飯的時候,你說你六叔忙別的事去了,我就知道他出事了。”
“要是他真的回來了,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找我。”
原來如此,看來六叔也不是一無是處,對六嬸情深意重,可是陳浩卻告訴我,六叔和六嬸關係不好,經常吵架,是什麼原因?
我一臉的歉意,“六嬸,六叔的死,我非常抱歉……”
“他是怎麼死的,我不想知道。”六嬸的情緒突然有些失控,“他這些年作惡多端,完全忘記了對我的承諾,他讓我活著,還不如讓我死掉的好,如今,他已經死了,我也可以安心的陪他而去了。”
看來六嬸對六叔這些年的所作所為非常反對,或許就是因為這些,兩人才經常吵架吧,但是我感覺,六叔無論變成什麼樣子,無論六嬸變成什麼樣子,兩人是彼此相愛的。
我急忙問道:“六嬸,你的雙手冰涼,身上帶有陰氣,到底是怎麼回事?”
六嬸這才鬆開了我的手,解釋道:“既然你問了起來,我就告訴你吧……十幾年前,我得了癌症,病入膏肓,沒有幾天可活了,你六叔傷心欲絕,他為了讓我活下來,殺人養鬼,給我續命,將我的身體變成了半人半鬼……”
臥槽!難道六叔養鬼的原因,是為了給六嬸續命?
“這是一種邪術,致命的邪術,修煉之人和施法之人也會受到嚴重的傷害,更會折損陰德,我當時勸你六叔不要做,可是他為了救我,什麼都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