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陂春水繞花身(2 / 3)

避嫌為上,這個確實需要。但出於情麵又不能不表示一下,於是我做了一個鎦金大匾作為賀禮。上麵是一副《八駿圖》,八匹神態各異的駿馬或低頭吃草或仰天長嘶,或相互嬉戲,個個栩栩如生,引人遐想。

我的寓意很明顯,希望她們的網吧駿馬奔騰,前途無量。

李玉梅的父親很高興,如獲至寶一樣接過匾,恭恭敬敬地掛在吧台後麵,說王隊送的匾,比關公像還管用。我知道這老江湖話裏有話,關公隻是個虛的,名頭大作用小,說白了就是個擺設,起個心理安慰作用。而我,根本無法和關老爺相提並論,但縣官不如現管,關老爺鎮不住的事,警察卻可以。網吧本就是是非之地,社會上各式各樣的人物聚集於此,也是現代“江湖”的一部分,嗑嗑碰碰的事很多,惹事生非的人不少,有不少刑事案件就發生在網吧中,有不少犯罪分子最喜歡在網吧中消磨時間。老李是有意讓我給她女兒和文娜當保護神,以後罩著點啊。

這個不用他教,我自然會做的,畢竟文娜是我的女人啊!但我不能說破,隻能客氣地笑著,說以後需要的跑腿子什麼的,讓文娜或玉梅給我說一聲。

李玉梅的爸爸等的就是這句話,把兩包中華煙硬塞進我口袋裏,說那能讓王隊跑腿,有空了能來喝喝茶,給她們指點指點,就已經是祖宗八代燒高香了。

我連說“應該的、應該的”,但以前陣子一場重感冒耽誤了許多工作需要加班為由,推辭了參加開業和中午的宴請。

我必須保持自己的獨立性,不能讓別人說閑話啊!

這個理由很牽強,但也很充分,我得重感冒的事幾乎人人皆知。李玉梅的爸爸果然不再強求了!

那天我在文娜屋裏暈了過去,可把文娜嚇壞了,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水,折騰了半天。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我隻是一時又驚又嚇,急火攻心而已,和那個中舉的範進一樣,他是又驚又喜,我是又驚又怕,殊途同歸啊。

待我清醒過來時,李煒也在屋裏,是文娜打電話叫的,以備不測時送我上醫院。

這小子知道沒事了,嬉皮笑臉的看著我,趁機教訓我開了叫你胡折騰,你以為你是鐵打的啊?身體還沒好,把這事當飯吃!

我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馬上知道是李煒想歪了。這小子以為我大病初愈便跑來和文娜親熱,興奮過度休克了。

但我又不能說我是被艾滋病給嚇的,隻好擠出一絲苦笑來,說沒想到身體這麼差了!

文娜也明白李煒說的是什麼事,在一邊不好意思地笑笑,說王哥就是性急,可把人嚇死了。

“知道西門慶是怎麼死的嗎?以後老實點!”李煒讓我休息了一會,扶著我回家了。

第二天,我感冒竟然好了!李煒說我是把邪火全發泄到文娜身上了,而我卻感覺自己是又驚又嚇,出了一身冷汗的效果。由於文娜說我的症狀既像艾滋病窗口期反應,又像是重感冒,我猶豫了半天後跑到趙大夫那邊。他給我仔細檢查了一遍後說:重感冒一般就得五六天,你已經沒事了。我擔心地問我這症狀不會是還有別的病吧?趙大夫卻把眼一瞪,說你這是對我的不信任啊,你這完全是重感冒和甲醛中毒綜合症,和其它病症狀完全不一樣!

我的心裏不由輕鬆起來了,想著文娜說的話,喜憂各半。文娜是艾滋病感染者,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但我是否感染,還是個未知數,不過可能性比較小。

我決心要離開文娜,可又放心不下。我思前想後一個晚上後,還是決定先和文娜繼續保持原來的狀態。畢竟我和文娜突然決裂的話會讓人懷疑,特別是李玉梅一家子,網吧手續還沒完全下來,我突然撒手不管了,那肯定是中間發生什麼事了。她們會千方百計來找我,了解情況,不斷求情,煩死你。網吧投資了三十多萬,這可是他們的身家性命啊,我不能關鍵時刻撂挑子,那簡直是坑人啊!我幹不了這麼絕情的事,畢竟我還是一個善良的人!而李煒這些哥們,如果我和文娜突然決裂,他們會怎麼想,他們肯定會想著法子套我的話,難道我直接告訴他們文娜是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嗎?我不能,我不想讓文娜成為一個被社會拋棄的人。

而真正讓我下不了決裂決心的根本原因,是我已經深深地愛上了文娜。我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滿是她的影子,或笑或哭,或任性散潑或溫柔細語,她滑嫩的皮膚,她甜蜜的嘴唇,她沾滿芬芳的頭發,她熱烈的吻,她溫暖的身體……無一不讓我著迷。如果我突然離開她,她會怎麼樣?她會大哭大吼著衝到單位來找我,還是默默地流著淚傷心地離開這個城市,還是痛苦地走向絕路……我不知道,也不敢想,我知道我已經成為她的全部,文娜是什麼事都會做得出來的女孩,我不能把事做的太絕,畢竟我還沒有確定感染艾滋病病毒,我還有足夠的時間去做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