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鬆偵察完了騰衝城外的天然屏障,日軍據守騰衝的堅固要塞來鳳山之後,跟瑛子和仁先商量了一下,覺得留在這邊已經不會有太多的偵察收貨,於是決定送走旺達叔,然後一分隊翻越高黎貢山,回去跟彪子他們會合。
這天早上,照例是旺達叔起得最早,旺達叔依舊是在精心地照料著驢子和馬。
月鬆醒來之後,隨便搞了點東西糊弄了一下肚子,就來到了旺達叔身邊。
“旺達叔,你說是你的驢子好使呢,還是這匹馬好使呢?”月鬆當做閑聊地問。
“那得看做啥?”旺達叔正在給馬捋順鬃毛,“要論力氣大,跑得快,那當然是馬好使;要論聽話老實,幹活踏實,吃得也少一些,那就得數我這驢子最可人了,嘿嘿。”
“那要是驢子和馬都養著,一樣一頭呢?”月鬆看著旺達叔問。
“羅隊長,啥個意思?這是要把這匹馬送給我?當做我辛苦了這一趟的辛苦錢?”旺達叔停下了手中的活兒,很認真地看著月鬆。
“這一路旺達叔也是夠辛苦的了,還多次跟著我們冒險,差點連命都搭進去了,給你一匹繳獲的馬,牽回去想養著也好,想賣掉也行,反正牽一頭驢回去也是牽,再牽一匹馬,對您旺達叔這樣的老馬幫來說,那還不是手到擒拿的事兒嗎,是吧旺達叔?”月鬆摸著馬的脖子笑著說。
“送馬是假,送客是真吧?”旺達叔問了一句,起身開始收拾給馬匹和驢子洗刷的工具,看樣子是準備走開了。
“旺達叔,您該不會認為我是在趕你走吧?”月鬆有些尷尬了。
“不敢。”
月鬆聽得出來,旺達叔明顯是帶著情緒呢。跟旺達叔相處這麼些天了,月鬆還是第一次看見一向樂嗬嗬的旺達叔甩臉子呢,趕忙直說,向旺達叔解釋讓他回去的理由。
“旺達叔,您看啊,這高黎貢山也翻過來了,馬幫小道也找著了,山這邊山那邊該偵察的也都偵察完了,我們幾個吧,今天就準備沿著原路返回去,偵察隊會合之後,我估計遠征軍大部隊也就差不多要強渡怒江了,這大部隊一旦渡江了,馬上就得向高黎貢山的鬼子發起進攻,後麵就是大部隊打仗的事兒了,別說是您沒多少活兒,就是我的特戰隊,搞集團衝鋒的事兒,也不是我們幹的,您看您不如……”
“不如什麼?不如早點滾蛋是不是?”旺達叔猛然轉身。
“哎,不敢不敢,我一個做小輩兒的哪兒敢跟您這麼說話啊。”月鬆見了鬼子將軍都沒這麼怵過,這會兒旺達叔猛然回身,還真讓月鬆心裏有些發怵了。
“坐。”旺達叔指著地上一塊石頭說。
“不不,您坐,嗬嗬,您坐。”月鬆趕緊用衣袖把石頭擦了又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