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嘣嘣”的重炮炮彈在鬼子陣地上炸響的時候,扈團長捂住自己的耳朵,忽然想起來棗宜會戰時陣地上遭到日軍狂轟亂炸的情景,不由得就想起了慷慨就義的張自忠將軍。
炸,炸,給老子狠狠地炸,炸不死也嚇掉鬼子一層皮,真的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啊,聽著這爆炸聲,心裏麵就爽快,如果張將軍也在世,就在這滇緬戰場親眼看見中國大軍是怎麼向日軍展開大反攻的,聽著這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不是炸在自己的陣地上的,不是炸在自己兄弟身邊的,而是炸得小鬼子當起了縮頭烏龜,張將軍肯定會感到無比的欣慰。
平野中尉此時正在一個隱蔽的碉堡裏,這個碉堡到現在為止一直沒有開火,所以對麵的敵人也沒有發現它的存在,雖然重炮的炮彈沒有把他這裏作為轟炸目標,但是巨大的爆炸聲,強烈的震動,讓碉堡頂上的灰塵不斷地落下來,掉進平野中尉的脖子裏。
“八格牙路,可恨,打不贏,就知道沒完沒了地轟炸,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平野中尉吼一會兒,躲一會兒,躁動不安,心神不寧。
且說二營長用迫擊炮清理出來了一條通道,雖然暫時去除了地雷的威脅,可是就一條通道,很快就被鬼子的迫擊炮給封鎖住了,衝上去的兩撥兄弟都被鬼子精確的炮擊炸倒在地上了,死的死,傷的傷,特別是看著那些受傷的兄弟躺在彈坑裏,得不到救助,二營長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營長,我親自再帶一波人衝上去吧。”一連長看著受傷流血不止的兄弟,忍不住請戰。
“鬼子的迫擊炮不被清除掉,你們衝上去還不是死傷一大片?”二營長拿著望遠鏡,到處找鬼子的炮兵陣地。
“可是炮排的兄弟們說了,鬼子的迫擊炮陣地是移動的,打一輪就溜了,我們的迫擊炮反擊沒有取得效果。”
“怎麼弄也不能搞添油戰術吧,搭進去一波兄弟,你們再過去,再搭進去,我這營長還怎麼當?”二營長衝著一連長吼著,隻是,二營長真正吼的不是一連長,而是自己。
“唉,就這麼耗著,一營正麵進攻也被耗著了,三營那邊 光聽到鬼子的重機槍的聲音,難道我們三個營加一個重炮連,連一個火車站都拿不下嗎?”
“不是拿不下,團長這不也是不想傷亡太大嗎?就你,想帶著兄弟們往前衝,還不是為了那些躺在彈坑裏流血的兄弟嗎?”二營長一屁股坐在地上。
“營長,要不就讓二連從左邊的山上包抄吧?”
“咱們是野戰部隊,不是特戰部隊,你看看那山崖,是你爬得過去還是你手下的那些兄弟爬得過去啊,你當咱們麵前的鬼子傻啊,不然為啥把大量的地雷埋在這兒,還配上了至少一個迫擊炮小隊準們守候在這兒,團長沒催咱們,說明團長心裏有譜兒,別太冒險,耐心點兒,啊,去做做兄弟們的思想工作,指不定一會兒就可以……”
“營長,看那邊。”二連長跑過來說。
二營長順著二連長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火球兒,鬼子在搞啥?”
二營長馬上舉起望遠鏡觀察,幾個鬼子身上燃燒著熊熊大火,鬼子山丘頂上的碉堡裏的重機槍也啞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