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喋血雙雄7(1 / 2)

空氣在這一刻,就像凝固了一樣,緊張異常。冷營長這會兒才明白,好個牙簽,原來是在等大魚上鉤啊。鄧鳴鶴這次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頭正在喝水的野豬。

野豬終於喝完了水,抬起頭來擺了擺頭上的水,又伸出一隻前腿,放進河水裏試了試,大概覺得還有些涼,就縮回了前蹄,轉身準備離開。

“呯”的一聲槍響,就在野豬回頭的那一刹那,月鬆開槍了,野豬腦門中槍,哼都哼哼,就趴在地上了,一副死得其所的樣子,安詳又寧靜。

月鬆從灌木叢中站起身,對著身後的兄弟已擺頭,說:“還愣著幹啥,去,收拾收拾,咱給兄弟們烤肉吃!”

“是!”鄧鳴鶴第一個喊著衝出去了,喜子和兔子也迫不及待地衝過去了。

“行啊,牙簽,你這是老餓肚子餓出來的伎倆吧,哈哈。”冷營長笑嗬嗬地說著朝月鬆這邊走過來。

“騷狐狸,信不信,老子餓極了,連你這隻狐狸都烤著吃了,也顧不得騷啦,哈哈!”月鬆把狙擊步槍往肩上一抗,邊走出灌木叢,邊跟狐狸鬥著嘴。

冷營長走到野豬跟前一看,說:“好家夥,足足有兩百多斤吧,夠咱這支聯合縱隊飽餐一頓啊。”

鄧鳴鶴圍著野豬轉了兩圈,皺著眉頭說:“隊長,恁大個兒,咋弄啊?”喜子和兔子也都望著月鬆,等著月鬆下命令。

“笨蛋,沒吃個肉,還沒看見豬跑?”月鬆踹了野豬一腳,說,“鳴鶴,你背上那大刀就隻會砍鬼子?你以為老子把你叫來是搞啥的,就是看中了你背上那大刀呢。”

“哦,明白了。”鄧鳴鶴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伸手從背上取下了大刀,提在手中。

“明白個蛋,照我說,先把豬抬到河裏,洗洗,再放在大石頭上,把皮剝了,然後大卸幾塊,弄回去,烤!哈哈!”月鬆邊說邊從上衣兜裏掏出了哈德門,抽出一支,又掏出美國打火機,點上,坐在石頭上悠閑去了。

鄧鳴鶴聽了隊長的安排,就和喜子、兔子忙著把野豬往河裏抬,三個人忙得不亦樂乎。

冷營長走到月鬆身邊,挨著月鬆坐下,一伸手,說:“光顧著自己抽呢,來!”

“去去去,哈德門沒有,日本煙還可以。”說著掏出兜裏的繳獲的日本香煙,遞了一支給冷營長。

“小氣,正好,日本煙我還沒抽過呢。”冷營長接過煙,放進嘴裏,說“火呢?來,點上!”

月鬆慢慢從身上掏出了半盒洋火,遞到冷營長手中,說:“自己點,這個,送給你了,禮尚往來,要不,還真說咱新四軍不懂禮數了。”

“嗬嗬嗬,你這小子啊,以前不這樣啊,我算是看出來了,新四軍能培養人啊,越養越精,粘上毛,猴都沒你精!”冷營長自己點上煙,邊抽著邊涮月鬆。

“你懂個球啊,這叫勤儉持家,細水長流,傳統美德懂不懂?懶得跟你費唾沫。”月鬆一扭頭,樂嗬嗬地欣賞著三個小夥子在河裏忙著剝豬皮。

鄧鳴鶴他們三個,忙活了近半個小時,才把野豬弄好了,一人撈著一大塊豬肉,可還是拿不完。鄧鳴鶴衝著隊長喊了聲:“隊長,還有個豬頭,拿不了啊。”

“這還用問?這兒誰說了算?”月鬆大聲問道。

“這個……”鄧鳴鶴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哎,自覺點好不,怎麼當屬下的,去啊,豬頭撈豬頭,正合適,哈哈哈!”月鬆用腳點了一下冷營長的屁股,哈哈笑著說。

“懶得理你!”冷營長一甩頭,把衝鋒槍往身上一背,就去撈豬頭去了。

五個人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回到了隊伍。彪子和李副官老遠就看見隊長他們回來了,見個個肩上都背著大塊的肉,忙帶著幾個兄弟迎上來了。

“隊長,真有你的啊,等吧鬼子打跑了,我跟著你就在這山裏打獵得了。”彪子對月鬆說。

跟著過來的幾個兄弟接下了豬肉,正準備往前走。月鬆說:“站住,還往哪兒撈啊,就在這兒,你你你,你們幾個去找些柴禾來,鄧鳴鶴負責,生他四堆火,烤肉!”

“牙簽,你瘋了,這裏隨時都會有鬼子的巡邏隊來,還生四堆火,你怕鬼子找不到咱們?”冷營長敏感地說。其他兄弟也都不解地望著月鬆。

“讓你們生火,你們就生火,讓你們生幾堆,你們就生幾堆,怎麼?我說了不算?”月鬆點上一支煙,邊抽著邊往前走。

冷營長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李副官看著冷營長,彪子也看著冷營長,大家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月鬆忽然轉身,看了大夥兒一眼,大聲說:“豬頭們,跟鬼子幹,就不能按常理出牌,懂不?生火!”